关押沈梦璐的地牢墙面上延伸出去的干涸的血迹,像是一道魔咒,朱鄞祯好几次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梦里的沈梦璐浑身浴血,让朱鄞祯胆战心惊。
朱鄞祯又要忙国事,又要担忧沈梦璐的安危,几天下来,心力交瘁的朱鄞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被关进天牢的朱鄞褶,除了头两天闹了一阵子以外,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安分了不少。不再大呼小叫,对朱鄞祯恶言相向,出口威胁,而是安安静静地当起了阶下囚。
好几天了,娜塔莉娅都没有出现,朱鄞褶知道,朱鄞祯一定会主动来找他的,或者说来求他的。
沈梦璐失踪的第七天,朱鄞褶终于等来了朱鄞祯。
朱鄞祯命人摆上了酒菜,和朱鄞褶面对面坐着。望着朱鄞祯憔悴的容颜和下巴上密密麻麻的胡渣子,朱鄞褶得意地笑了。“现在才来,不觉得晚了些吗?”
朱鄞祯伸手替朱鄞褶倒了一杯酒,淡淡地开口。“只要有心,永远不会晚。”
朱鄞褶毫不客气地仰头一饮而尽。“哦,那看来是我多心了,还以为你会因为担心沈梦璐而夜不成寐呢!”
朱鄞祯为朱鄞褶满上酒杯。“我担心我娘子,和我不来找你,没有任何关系。”
朱鄞褶喝酒的动作一顿,讥诮地笑了。“如此说来,你今日来就是来找我喝酒的吗?”这些日子朱鄞祯必定是黔驴技穷了,朱鄞褶以为他应该求他帮忙提供线索的。
“我今日来,是奉了父皇之命来的。再过两天,父皇就要去灵山休养了,父皇觉得,应该知会你一声。”朱鄞祯神色淡漠。
明德宗要去灵山?!朱鄞褶的手一颤,杯中酒洒出了些许。“父皇为什么不亲自来通知我?”
明德宗离开,意味着朝政大全从此落到朱鄞祯的手中,也意味着他的生死大权落到了朱鄞祯手中。这多少让朱鄞褶产生了几分恐慌。
有明德宗坐镇,朱鄞褶其实还是有几分有恃无恐的,因为虎毒不食子,明德宗顶多也就是削去他的大将军头衔,夺去他的兵权,把他遣往封地做个闲散王爷而已,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可换做朱鄞祯,那么他的生死都会成为未知数。
朱鄞祯毫无笑意地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我会允许父皇傻乎乎地跑来被你活活气死吗?”明德宗是提过想要见朱鄞褶一面的,只是被朱鄞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许是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明德宗越发开始珍惜身边的妻儿,包括朱鄞褶这个作恶多端的儿子。明德宗也对朱鄞祯说过,朱鄞褶今日变成这番模样,他这个当父皇难责其究,也曾对朱鄞祯说过,倘若朱鄞褶有心向善,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朱鄞祯不想去批判明德宗所谓的慈父心理,不过朱鄞褶这个人,是绝不可能有向善的时候,一旦被染黑的心,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漂白的?朱鄞褶从来就不是个良善人,又何来的向善之心。
朱鄞祯知道明德宗必然会被朱鄞褶的花言巧语打动,因此心软。所以他阻断了明德宗和朱鄞褶的相见机会。朱鄞褶必死无疑,朱鄞祯不会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的,绝不会再放虎归山的。相反的,他接下来要做的是,斩草除根!
“朱鄞祯,你这话什么意思?”朱鄞褶双目圆瞪,对着朱鄞祯怒目相向。
“你私通娜塔莉娅在番族作威作福,还生下私生子。你的这些丑事,我会帮你在父皇面前保密的,免得你日后见了父皇都无颜面对。”朱鄞祯的神色越发淡漠了。
朱鄞褶一怔,然后扯开嘴角冷笑起来。“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些了!”连哈里克是他和娜塔莉娅的儿子都查出来了,这朱鄞祯倒是有几分能耐。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朱鄞祯抬眸冷睨。“其实你为何不好好待在番族过你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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