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想一遍,心就会痛几分。
我不愿怀疑他,可,事实让我不得不怀疑。
太皇太后不想看到丞相和景王联姻,这,也同样是元承灏不想看到的事实。
他难保不会为了他的大业……
后面的话,我不敢再往下想,抽回了思绪,我只开口问:“毒在哪里?”紧紧地握拳,目光落在桌上杯打翻的酒杯上,只落在了桌面上,那杯子,并沒有破。
只眼下,已经被摆正了,相信杨将军已经带人查验过。
“酒水中沒有毒,对不对?”颤声问着,只因,从那酒壶中倒出來的酒,我也喝了一杯。如果有毒,我此刻也早死了。
那声音,自后头传來:“娘娘说的沒错,毒不在酒水中,被人涂抹在杯沿。”
心头一惊,回眸,见苏太医从外头进來。他的身上已经污秽不堪,想來是去验尸了。是了,我才想起今日还闯入了刺客。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得起他说毒在酒杯上的话。
元承灏,真的是他么?
手扶着桌沿,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浑身上下,只凝起了半分的力气,转身,我要找元承灏问问为何不能放过他!
脚步才动了半步,听得苏太医上前朝杨将军道:“好险,幸亏皇上沒有喝了那酒。”
脚步一滞,我猛地回眸。
杨将军将手中的酒杯搁在桌上,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酒杯上,似是沉思。
我又回身,脱口问:“苏大人说什么?”
他怔了下,忙解释:“微臣也听闻是娘娘先敬了安少爷一杯酒,皇上才迟了些喝那杯子中的酒。娘娘可算立了大功了。”他说的时候,脸上皆是庆幸。
而我,终是僵住了。
苏衍是在告诉我,元承灏的杯沿,也有毒!
强迫自己将思绪倒回去,我想起來了。是那丫鬟打碎了元承灏最初的那酒杯,而后有人拿了两个酒杯上前來换。一个给了元承灏,一个给了安歧阳。
是……我想错了么?
是我误会了……
是有人想毒死元承灏,可又怕分不出哪个杯子被涂上了毒,是以,两个都涂了。是么?
的确,若不是我先敬了安歧阳一杯酒,那原本,是该元承灏喝的!
然后,那些刺客,分明都是对准了元承灏下的手。所以,从头到尾,他们的目标,都是元承灏?
安歧阳,不过是枉死了。
想到此,眼泪再次止不住,视野,从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
“杨将军,本王从那些刺客身上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景王的声音从门口传來。我以为他已经走了,却不想他竟还在这里。
他已经看见了我,我有些本能地侧过身,不知为何,我不想在这个人的面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略吃了一惊,转了口道:“方才还瞧见常公公找娘娘呢,怎的娘娘就來了这里?”
我也來不及去问他口中的“有趣的事”是什么事,只夺门而出。
出了后苑,见常公公果然在找我。
“娘娘,娘娘您去哪里了?”他追着上來,“皇上摆驾回宫了,让奴才叫您回去。”
指尖一颤,摆驾回宫?我似乎快要忘了这件事情了,他是皇上,不属于这里。不,我也不属于。
只是,安歧阳……
抬眸,朝那房间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我深知我不能再过去了。那样,于情于理,都不合。
我是皇上的昭仪,从出來的那一刻开始,便再沒有理由再次进去。况,我若再去,就是伤芷楹郡主的心。安歧阳对她亦是有感情的,他临死说的那些话,我听出來了。
他在拼命地推开她,拼命地推开她……
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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