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浅歌说了句你专宠的话,被皇后狠狠地掌掴了。”姐姐又道,“皇上真的会宠着你么?”
我点了头:“会的,皇上还说,给我进了位,就让你过馨禾宫來。”
她的眸中溢出欢欣來,笑着道:“其实你不必担心我,我沒事的。皇上对你好,姐姐就高兴了。妩妡你要记住,他是皇上,你不能任性了。他对你好,可你也不能恃宠而骄。”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她又道:“宫里,贤妃娘娘和冯婕妤都有了孩子了,你也给皇上怀个孩子吧。”
我的脸一红,我怎么能告诉她我还是处子之身?阿蛮的脸色也有些怪异,她是服侍我的,自然也知道我的事情。那一日,她的眸中也只染起了讶异,倒是沒有问我什么。
回來的时候,塞了姐姐几张银票。那是安歧阳给我的,如今我自己倒是舍不得用了。
常公公听闻我回來,急急跑出來:“娘娘不好了,皇上在里头发着火呢!”
隋太医在里头劝着,我进去,寝宫内一片狼藉。宣纸铺了整地,地上,全是他的名字。隋太医有些局促地站在角落里,定是他下令不许捡。不捡,谁也不敢踩着皇上的名字过去。
还有我写的那三张纸,被他丢在床边,此刻正好踏在他的脚下。
我在门口站住了,他阴冷着声音叫我过去。
我不动,他似乎更生气了。
“皇上要臣妾过來,先让人将地上的纸收起來再说。”踩着他的名字,那是死罪,我才不会那么傻。
他不说话,我当他默认了,示意阿蛮捡了起來。隋太医如释重负,我上前:“皇上何以生那么大的气?”我哪里知道那三个字能让他这样?
他指着脚下的三张纸:“从沒人敢如此耍朕。”
“皇上只说写三张纸,也沒说别的。”尤其沒说不能一个字一张。
他如同吃了瘪,却是转口问:“去了哪里?”
此刻若是让他知道我为了见姐姐,把他的名字写成那样,他铁定更生气了。想了想,只好道:“昨儿雪下的挺大的,都积得三寸高了,臣妾看雪去了。”
“去哪儿看了?”
“御花园。”
他突然朝我伸手过來,迟疑了下,终是将手递过去。大掌裹住了我的手,听他低嗤一笑:“怎么,沒玩雪?”
心头一窒,狡猾的元承灏。
低声开口:“弄得满身是雪回來,就冷了。隋太医说,皇上的身子受不得寒。”
“是么?”他抬眸看看我,忽而起了身道,“可朕也想去看看这御花园的雪景。”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出去,隋太医在他身后追出來:“皇上,融雪的时候才是最冷的。”
他沒有回眸:“朕的昭仪不是说还未曾融么?”他又看向我,“再说,朕的专宠,也是要出去给别人看看的,妡儿,你说呢?”
嘴角微动,我还能说什么。
隋太医沒有跟着出來,宫人们也都只远远地跟着。幸得御花园的雪沒有融,也沒有被扫。他牵着我的手过去,地上,已经微微有一层冰了。本能地抓紧了他的手,他的步子不快,两个人,只呼出的白气显得尤为清晰。
等过亭子坐了,我小声问:“皇上沒事吧?”
他“唔”了声,看着我:“朕过馨禾宫第二日了,等明日,这后宫的风暴就要掀起了。你可做好准备了?”
事不过三,这道理我懂。
既然能邀他过馨禾宫去,我自然是做好准备的。
这时,听得一阵小狗叫的声音从一侧传來。我回头的时候,瞧见一只雪球一样的小狗朝我跑來,在我的脚下转了几圈,又蹭上來,在我的腿上,痒痒的。
好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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