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看着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察言观色。迟疑着,终是开口:“是准郡马。”我其实,想说“郡马”的,只是突然想起安歧阳临死前的话,我不能让郡主在世人眼里成为一个寡妇。
他的眼眸之中沒有吃惊,只道:“准郡马,那必然是人上人了,郡主居然将我当成了他。方才,真叫我吃惊。”
“本宫替郡主赔罪了。”低声说着。
他笑着:“娘娘言重了,柏侯煜怎么敢让娘娘赔罪?”他顿了下,忽而又道,“只是那帕子,似乎还不曾做完。”
我这才想起安歧阳的帕子是不锁边的,略侧了脸,只低语着:“不是沒有做完,他的帕子想來如此。殿下恐怕不知,这个世上有种天生的病,叫做‘皇子病’。”与他细说了这种打娘胎里带來的病症。
他这才震惊地看着我,叹道:“是么?那他岂不是每天都在痛?那要怎么活?”
怎么活?我其实也很想知道。
“娘娘,庆芜殿到了。”蘅儿在边上小声提醒着。
抬眸,瞧见殿前灯火摇曳,略站住了步子:“本宫到了,殿下走好。公公可仔细伺候着。”
转身,朝庆芜殿走去。
未及进门,听得里头传來阵阵丝竹之音,柔美萦绕,余音袅袅。
我从一侧悄然入内,才落了座,听姚妃小声问:“妹妹怎的去了这么久?”
我笑笑道:“沒什么,郡主湿了衣裳,又有些醉了,嫔妾给她宣了太医瞧瞧,这才晚了些。”
“怎的外头又下雪了么?”她瞧着我领子上那层微微的湿。
我点了头:“下了,不过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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