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脸色有些不悦,片刻,才言:“这倒是沒有。”
“沒有,那便只能罚了玉儿。”他淡淡地说着。
我惊诧地看着他,他不看任何人,只端起了一旁的茶杯轻呷了一口。
姚妃更是撑大了眼睛,半晌,才反应过來,只惊呼了声:“皇上……”之后的那千言万语,她只是一下子说不出來了。
因为惊愕,只有惊愕。
她与我一样,只想着來的时候听得有元承灏会在太皇太后的面前极力地为帝姬求情,倒是不想,他还主动给帝姬定罪。
姚妃不相信,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的话语。
不止我们,连太皇太后也有些意外。半晌,才道:“皇上心中有何想法?”
“朕,听皇祖母的。”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我几乎是要脱口说话了,不过看他的脸色,终又是咽了下去。
太皇太后沉吟了片刻,才道:“终究也不过是个孩子,罚得重了,还以为哀家不近人情。不过要是罚得轻了,不足以让她引以为鉴。”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笑道:“皇祖母说的是,朕也正是此意。”
“皇上!”姚妃惊呼一声,差点便要跌倒在地。
丝衣姑姑忙扶住她的身子,将她扶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她浑身颤抖着,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只可惜,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太皇太后倒是看了姚妃一眼,这才道:“罚她跪到明早,也便算了。”
姚妃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而我,亦是震惊了,太皇太后说是不重罚,可,让一个四岁孩子从此刻跪到明早,叫她如何受得了?这天气已经很闷热,到了夜里,却又会转凉。孩子,一准儿就会病了。
元承灏却是问:“那依皇祖母之见,跪在哪里合适?”
“原本这种责罚,自然是进宗庙的,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以示警告。只是,帝姬并非元氏子孙,怎能进宗庙?依哀家看,就跪在哀家这院子里,哀家也好找人看着她,既然是作为警示的,可就不能偷工减料了。”太皇太后缓声说完。
跪在郁宁宫里,别人就算想通融都不可能了。我方才还想着,莫不是元承灏想着要帝姬跪在他乾元宫里,然后他明责罚,暗里就此了事么?此刻看來,倒是也不可能了。
这时,见钱公公自外头來,开口道:“太皇太后、皇上,外头,柏侯殿下求见。”
我略一吃惊,这个时候,柏侯煜怎么会來?
太皇太后怔了下,原本是处理西周的内务,可对方是北国之人,太皇太后一句“不见”可是说不出口的。让钱公公请了他进來,太皇太后才开口:“让二王子见笑了,哀家和皇上正处理家务事。”
柏侯煜却紧拧了眉头道:“太皇太后处理家务,我只是个外臣,是管不着的。只是,事关姝玉帝姬,而我又算是帝姬的师父,换句话说,那也是我的门生,此事,和我倒还真有点关系了。”
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也会來掺一脚。
太皇太后的脸上明显有了不悦,不过碍于柏侯煜的面子,她不好发作,只道:“二王子真是说笑了。”
他却一本正经地开口:“怎么是说笑?我知道你们西周有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既是帝姬的师父,她之过,我该受罚的。”
元承灏开了口道:“朕要二王子教玉儿一些东西,倒是也不是说要做玉儿的师父的。二王子是贵客,又怎能责罚二王子。”
闻言,太皇太后忙道:“是,皇上说的是。”
元承灏起了身,又道:“再说,玉儿有朕这个父皇在,可也用不上二王子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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