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下來,才又道:“让微臣给娘娘把把脉,倾儿说你多日不过北苑去了,甚是担心你。”
我将手伸出來,一面道:“姐姐如今在北苑,本宫也不必时常记挂着,苏大人若见着她,只管告诉她,不必担心着本宫。”
他点着头:“娘娘的脉象很平稳。”
孩子好好的,我才放心。
在外头坐了会儿,进去的时候,竟瞧见元承灏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只一声不吭地坐在床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悄然上前,抬手,触及他的额角,他似才猛地反应过來。
我皱了眉,额角还是烫着。
“皇上何苦在外头站那么久,就不知道冷?”
他笑了笑:“朕还真沒觉得冷,只一站,常渠便说过了半夜了。”
我叹息着,如今的天气确实不冷了,他竟能受寒。
听外头传來宫女的声音:“皇上,洛贵人來了。”
他一怔,却是问我:“常渠呢?”
“哦,苏大人说皇上的烧一直不退,要换了药方,让常公公亲自去煎药。”骗着他,恐他知道我是让常公公去找了芷楹郡主又要有想法。
回头,请了洛贵人进來。
元承灏却是一手扶额,浅声道:“也沒什么事,朕方才睡了下,好了很多。咳,,”他说着,略低了头咳嗽了几声。
“皇上……”又咳嗽,可不是什么好事。
洛贵人进來了,见我也在,忙上前來行礼。她的宫女端了东西上前來,洛贵人开口道:“臣妾准备了些批把糖浆,皇上趁热喝了。”说着,亲自端了过來。
他却是笑起來:“可真巧了,朕先前还不曾咳嗽的,咳,如今咳了几声,洛贵人倒是來了。”
洛贵人被他说得脸色大变,慌忙开口:“臣妾……臣妾该死。”
他却道:“搁下吧,朕起來就喝。”
闻言,洛贵人才像如释重负,又道:“皇上今日可好些了?”
他点了头。
隔了会儿,姚妃与帝姬也來探他,帝姬靠过來,他也不曾抱她,大约是怕帝姬也跟着病了。我听闻常公公回來了,寻了借口出去。
常公公朝我道:“娘娘,郡主不曾入宫來,倒是柏侯殿下出去了。”
虽然,这样的结果我已经猜到,不过还是有些失望。
景王重伤,他们做子女的此刻定然都是陪着的。
微微握紧了双拳,其实,真的要我面对芷楹郡主,那些话,我还不知要怎么开口。我不能直言要元非锦入宫來,元承灏知道了,必然要动怒的。
否则,昨夜他也不会一句都不解释就走掉了。
“娘娘……”
回了神,才开口:“公公也不必进去了,里头,姚妃与帝姬在。”说着,抬步出去。
阿蛮跟着出來。
下台阶的时候,瞧见菱香上來,识趣地行了礼。我也不说话,只看着她入内。皇贵妃还在月子里,想來亦是听闻元承灏病了,急急差人來探望的。
“娘娘是回馨禾宫么?”阿蛮在我身侧小声问着。
我想了想,只道:“就随便走走吧。”
听我如此说,她也不再开头。
走了一段路,听得阿蛮道:“娘娘,那是……”
顺着她指的方向瞧去,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急匆匆地从外头跑进來,直直朝元承灏的乾元宫而去。那衣服,不是京中禁卫军的服饰,像是,自外头而來。
不知为何,我首先想到的是驻守在边疆的杨将军。
看那人的样子,该是急事。
深吸了口气,如今,真是多事之秋啊。
我只转了身,五月底的天空,阳光异常地猛烈,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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