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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眉指抱着孩子站在我的身后,担忧地看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孩子,像是也被谁吓着,竟一下子大哭起來。云眉忙哄着他,他却还是哭个不止。
我再回身的时候,见杨将军不知何时已经过來。云眉转了身,他小声道:“瑄儿大约是饿了,去后面叫奶娘喂他。”
云眉点了头下去。
杨将军的目光看了一眼远处的元非锦,开口道:“娘娘不必为这些事烦恼了。”
“将军是知道的。”他也是看着元承灏长大的,必然了解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越是深,越是痛。
他略一迟疑,才又道:“末将看多了皇室的斗争,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想就会不做的。当年……”他的声音略低,“当年辛王叛变,亦是以为是先帝设计要杀他,杀他不成害他残废了腿。”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清楚明白地听见有人在我面前说及辛王的叛变。元承灏,他曾说过,他不是叛王的儿子。
“将军也说是‘以为’,先帝就不能解释么?”我也不相信辛王会叛变。
他叹息:“不管是以什么理由,做了就是做了,即便先帝解释,辛王也是做了,娘娘可明白这一点?再者,先帝也不可能特意从京城去渝州作解释的。在皇室,解释无用,靠的只是信任。”
他的话,叫我怔住了。
解释无用。
是啊,我也替元承灏解释过,可元非锦会相信么?只因为不信,是以,不管怎么解释,都是徒劳的。
因为怀疑,是以出什么事,他们都会从疑心的角度出发。
元非锦方才与我的对话,不也正是如此么?
“那将军怎么看待此事?”他是两朝元老,懂的必然比我多。
他的面色不便,只道:“末将沒什么看法,唯有效忠皇上。娘娘,过去吧,云眉抱着瑄儿下去了,您再站在这里,不太好。”
不觉再次看了元非锦一眼,咬着唇朝元承灏走去。
元承灏回头,笑着问:“云眉呢?朕还不曾见过孩子。”
杨将军忙道:“哦,她抱孩子下去喂奶了,一会儿叫她抱上來给皇上看看。”
他这才点了头。
看了孩子,便回宫了。他自始至终都不曾与元非锦说上一句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连看他一眼都沒有。只在走的时候,吩咐了青大人过行馆去接叶蔓贞回宫。
我不禁开口:“她到底也是准锦王妃,锦王还不曾离京呢,皇上就叫人接她回宫好么?”
“沒什么不好的,她不是受了伤么?宫里那么多的太医,都等着为她看伤。”他只淡淡地说着。
而我知道,他不过是想从叶蔓贞的口中知道更多有关昨晚遇刺的原委。叶蔓贞是他的人,他可以放心地用她。
他的大手伸过來,握住我的,轻声道:“师父的孩子真可爱。”
“皇上不也有孩子了?”对于小皇子,他并不多在我的面前提及,我只以往他碍于我与皇贵妃的关系而不提,如今看來,倒是不像。
他似是怔了下,才言:“琦儿也可爱,只是,他现在还小,朕,教不了他。太皇太后,会很积极的。”
他的话,叫我狠狠地怔住。
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么?
太皇太后会亲自教导小皇子的,他就不止是他的儿子,他更是太皇太后的曾皇孙。原來,这也是他不想立小皇子为储的一个原因。
我反握着他的手,低语道:“那也还是皇上的孩子,您是他的父皇。”
父子,却也不是所有的父子都同心同德的。
我忽而,想起苏衍和隋太医,他们,不正是很好的例子么?
环境,从來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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