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再见不到你了。”
一年多不见,夫人看似苍老不少。
“您胡说……”姐姐也哽咽着。
夫人忍不住落泪:“娘盼着你回來盼了好久了,岐阳走的时候,娘都不曾见他最后一面,娘这心里……心里……”她哭得说不出话來。
以往,她是极疼爱安歧阳的,我虽不曾见,也知道她在得知安歧阳的死后会是怎样的绝望。
略别过脸,我都想要哭了。
阿蛮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她的眼睛亦是红了起來。
“娘,别这样,表哥……表哥走的时候……也不曾遗憾。”姐姐骗着她。
不曾遗憾,呵,只我最清楚。
“对了,爹呢?”姐姐紧张地问,“爹的病如何?”
夫人似才反应过來,擦着眼泪道:“哦,你爹在房里。”
闻言,姐姐忙回身拉了我过去,却听夫人道:“倾月,你等等。”姐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夫人的目光看向我,只开口道:“老爷说,先单独见见娘娘。”
她喊我“娘娘”,其实多不情愿我心里清楚。当初,她是希望姐姐入宫为妃的,而如今回來了,被称为“娘娘”的人,却是我。
阿蛮忙上來扶我,夫人又道:“阿蛮也不必跟了。”
有些惊讶地看了姐姐一眼,她的脸上,亦是不解:“娘,我也担心爹。”
“你跟娘來,娘好久不见你,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她只拉了姐姐过去,又朝一侧的丫鬟道,“带娘娘过老爷房里去。”
“是。”丫鬟上前來,引我上前。
苏太医只看着姐姐被夫人拉着走,沒有跟上去,而是看着我,低语着:“娘娘,这……”
我怔了下,终是摇头。宫府,是我家呢,能有什么事?
“苏大人就远远地守在门口,一会儿方便为我爹看病。”不管什么样的不治之症,我既然带了苏衍來,必然会让他上前医治的。
他点了头,只远远地跟着我们身后。
丫鬟将我带至老爷的房门口,站住了脚步,道:“请娘娘自个儿进去吧。”她说着,伸手替我推开了门。
迟疑了下,终是抬步入内。
身后的门随即被关上了。
吸了口气,我开口唤了声:“老爷。”
是的,还是老爷。
在别人面前,我可以称呼他为“爹”,可,在他的面前,我始终还是叫不出这个称呼來。
姐姐求我來,告诉我,他临终前就为了想听我叫他一声“爹”。可如今來了,我试着叫,那个字依旧如鲠在喉。
有些难过,步子有些缓慢,却依旧朝着内室走去。
青色的幔帐半挂着,伸手拂开,隔着屏风,我似乎瞧见有人站着。
进去,终听得那声音传來:“妩妡,你终于还是肯來。”他的眸中,带着一抹兴奋。
而我,不觉怔住。
姐姐不是说他病重么?那么,谁來告诉我,站在我面前的人又是谁?
震惊异常地看着面前之人,脚下的步子不免停住了。
他见了我,脸上的笑愈发地慈祥,忙疾步过來,拉我坐下,道:“赶了一路,一定累了,快坐下歇歇。妩妡,爹真高兴,还以为你不会原谅爹,沒想到,你还是來了。”他越说越高兴了,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回了神,用力将手抽出來,狠狠地看着他:“骗我!”猛地起了身,“用将死之言來骗我,你不觉得无耻么!我就不该回來的!”
“妩妡!”老爷急急过來,解释着,“你听爹说,事情不是你现象的那个样子的。你现在有着孩子,不要激动,你坐下來,听爹说。”
冷冷地看着他,咬着牙道:“你也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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