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太医却沒有回答我这个问題,只道:“娘娘,有些事,不能假设,也沒有假设。臣只是想告诉娘娘,人的一生中,不止是一个人能让你付出生命,也许两个,也许更多。皇子失踪,娘娘还能在宫里,除了为皇上,还能有其他么?”
我不免怔住了,他继续说着:“所以臣恳请娘娘,为了皇上,这一次,为了皇上。”他说着,将手中的纸递给我,又言一句,“请娘娘,为了皇上。”
语毕,只见他起了身告退。
我动了唇,终究沒有说出一句话來。
房门,已经被人轻轻拉上。我低了头,打开手中的纸,那上面,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我,却仿佛是整个身子都被雷给击中。
我的耳畔,似乎又响起方才隋太医对我说的话。
人这一生中,能让我付出生命的不止一个。
于我來说,此刻最重要的,无疑是元承灏和璿儿。
我狠狠地握紧了双拳,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一次,我只为了他……
我独自在床上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來。我又忙下了床,找了火折子,将隋太医给我的字条燃尽。
双手依然有些颤抖,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说,可,他做事那么严谨的人,一定有理由的。
不敢相信,却,又不敢不相信。
正如他说的,这一次,为了元承灏,那么,我赌一把又如何?
阿蛮回來的时候端了药进來,见我站在桌边,她略吃了一惊,忙疾步过來,目光,落在面前的灰烬上,脱口问:“娘娘烧了什么?”
我摇着头:“沒什么。”
她也不再多问,只将药碗递给我,小声道:“药熬好了,娘娘快些喝吧。”点头接过來,她还要说,“奴婢方才來的时候遇见隋大人了,又问了娘娘的情况。娘娘月子里沒有休息好,奴婢就是会落下病根。好在隋大人也说了,只要娘娘按时吃他给开的药,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題的。”
我只喝着沒有说话,脑子里,还回想着方才的事情。
阿蛮接了空碗劝着我休息,才起身出去。
我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沒有。其实这几日,我都不敢睡,怕睡着的时候,听见璿儿的声音。
好几次,我仿佛看见他的笑,看见他在我面前吮吸指头的样子……
有温热的东西自眼角滑落,我抬手拭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侧身,目光落在桌上,那堆灰烬还沒有被收拾,打开的窗户,有风吹进來。
极短的时间,散了一切。
在我的房里,落了一地,不觉坐了起來,我还是……不敢相信,因为,那怎么可能呢?
隋太医,他也不是那么确定,所以,才要我亲自去,是么?
外头,偶尔的几片落叶也一并吹进來,起了身,拉紧了衣衫过去。我都不曾发现,外头的院子里,高大的树干上几乎已经全落下了树叶,只极少极少的几片,还在风中飘零着。
原本,那片翠绿之色到如今,都成了满眼的灰黄……
不多久,又会下雪,一如去岁的冬季。
原來,时间过得那么快。是啊,我和他都有孩子了。
璿儿……
我微微咬紧了双唇,抬手,缓缓抚上窗沿,被打磨得很光滑的沉木。指腹只软软地拂过,那种冰凉的感觉蔓延上我的心头。
我合上双目,我必须想想,好好地想想。
听得身后的门被人轻声推开,回头,见阿蛮进來。她见我站在窗边,似是吃了一惊,忙疾步过來道:“娘娘怎的……沒有休息?”她又看了眼我的身后,忙又道,“哦,奴婢该死,忘了关窗了,怕有风进來,吹冷了您。”她说着,上前來将窗户拉上。
我抬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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