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传了拾得公公來,让他过允禧宫去请元承灏來。
他显得有些吃惊,我还从不曾主动派人去请他,更何况今日,他还在别的嫔妃宫里。
他來的时候,我正爬上了叫人搬來的长梯,阿蛮等一众宫人紧张地站在底下,怕我摔下去。他一进门,瞧见这样的场景,不免一怔,皱眉问:“这是做什么?”
“臣妾听闻年前在院子里最高的树枝上系上红绳,好人会一生平安。”
“胡闹,还不下來?爬那么高,多危险?”底下传來男子担忧的声音。
我只觉得心头一紧,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又言:“沒事,臣妾很快就好了,皇上请等一等。”
“妡儿……”
“嗯,好了,臣妾下來了。”缓步退下去,目光,瞥见男子正仰着脸看着我。一咬牙,脚下一滑,惊呼一声摔下去。
“娘娘!”底下众人跟着惊叫。
那,原本站着他的地方早已经空了出來,而男子的大掌已经将我的身子托住。他抱着我,凌空几个回旋,安全地落回地上。
“朕都说了很危险,你怎就不听!”他责骂着。
犹豫了那么多天,在信与不信间苦苦挣扎,可,我到底是说服不了自己。
正如隋太医说的,这一次,为了元承灏,只为了他。
所以,我选择了试探。
掌心,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那有力的跳动声,撞击着我整个人。
“妡儿,可是伤着了?”见我不说话,他到底是着急起來。
而我,忽然落泪,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咬着牙开口:“你是谁?”
到底是谁?
他沒想到我会如此问,显然怔住了。
“父皇來了!”姝玉帝姬急急跑着出來,瞧见外头的情形,她似是一怔,偶尔怯怯地走上前來,低低叫了声,“父皇……”
我朝她看了一眼,只道:“阿蛮,带帝姬去你房里,沒有本宫的命令,不许出來。”
宫人们都还沒有回过身來,他已经将我拉进屋去。
身后,帝姬的那一句“父皇”早已经淹沒在房门撞上的声音里。
“你……究竟是谁?”我沒有挣扎,任由着他拉进去,却又只短短地问了他一句。
那日,隋太医给我的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皇上的病,似乎好了。
只此一句,他便是在告诉我,元承灏的病不是他治好的。可,连他都治不好的病,还有谁能治得好?倘若元承灏的病真的好了,他为何又不说?
隋太医的意思很明确,他怀疑元承灏不是元承灏。
我当时震惊了好久,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所以,我试探了他那么多。
特意看过他身上的伤,还利用帝姬來试探他对帝姬的忍耐力。可他都沒有问題,沒有任何问題,我还以为,不过是我们都太过紧张而估计错误。
他终是又道:“糊涂了不成?竟问朕是谁。”
我也希望是我糊涂了,可不是!
退开了半步,摇着头:“你不是他。”
他略笑着:“胡说什么。”大手,伸过來。这一次,我沒有逃,任由他拉过去。
我抬手,抚上男子俊眉的脸庞,嗤声开口:“这副面孔再像又如何?你终究不是他。是啊,真像,差点把所有人都骗了。”
脑海里,回想起这些日子他对我的温柔,对我的包容,都只是装出來的。
有些颤抖:“还装什么?”
那双眸子里分明已经明了起來,揽着我的手丝毫不曾放松,他只又道:“朕不必装,朕就是西周的皇帝。”
他的话,叫我越发地颤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