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儿睡下,才在我面前坐下,半笑着开口:“这段日子,我真是又当爹又当妈的,累死了。如今好了,你來了,赶明儿,皇上也醒了,这带孩子的事,还是你们自己來吧。”
分明心里还有很多焦虑,被他这么一说,又忍不住想笑。
伸手道:“把璿儿给我吧。”
他皱了眉:“你确定可以么?”
点了头,方才是激动得一直颤抖,怕抱不住他,现在不会了。
他这才起了身,小心地将孩子交至我的手中。将孩子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那么长的时间不见,可他身上的味道,依旧那么熟悉。
孩子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略侧了脸,动了动小嘴,手指塞入嘴中吮吸着。我伸手拉住他的小手,他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指,不大的力气,却让我觉得,比什么都安心。
璿儿,真的是我的璿儿回來了呢!
高兴得又想要哭。
今日,好多让我高兴的事。见到了他,见到了我的孩子,还有,在琼郡这个地方。
“还以为真的连你都要背弃皇上。”当日,他们兄弟决裂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那种,想劝又劝不了的难受,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他只笑着开口:“别说你,连我都以为我和皇上只剩下君臣了。”
他的话,说得我一惊,不免抬眸看向他。
他又道:“那日在你宫里,皇上突然來,我和他大吵了一架,那些,都是真的,沒有谁要装。他身边有太皇太后在,而我身边有我父皇。”
这些,我都明白。
两边的人会怎么劝,我也不必亲耳听见。
“可到底……还是皇上先低了头。”他的眼睛略红,那是感动,“就在我和父王动身离京的前一天晚上,他派人送了一封密信给我,信上只说,要和我赌一局。”
“赌什么?”脱口问着。
“赌我父王的命。”他的眸光微动,只脸上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转而,想起那一日,景王出事的事情來。
惊诧地看着他,急着开口:“那是你和皇上的局?”
他嗤笑:“不能算是局,只是我和父王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罢了。皇上的意思,是有人想用离间计。而那离间计的根本,在于我父王。”
我总以为那时候的元承灏悲愤过度,却从來不想原來他还是有理智的。
这么明显在破绽,他终究是看出來了。
对方这一点抓得很好,景王一死,他们兄弟必然破裂。且,是再也修复不起來的那种关系了。而他们沒想到的是,元承灏也早早地防备了。
“你是说景王其实沒有……”
他只抿唇一笑:“都说了我和父王分了两路走。”
分两路,他们只会看着有元非锦的那一路,谁也不会想到其实景王早就另辟了道路先行。
“那景王……”
“我父王自是好好地享受天年了,且不说我和皇上是否真的不睦,你瞧瞧皇上那股狠劲,竟把叶家的女儿指给我。我父王年纪大了,再看看我,哪有皇上半分厉害?”
忽而提及叶蔓贞的事來,我倒是不免一怔。
“我走的时候,故意将那本佛经留下,皇上见着了,心里自然就明白了。他和我的打赌,我应下了。”他笑着看着我。
我才想起那一日,他们从行馆离去走,元承灏并不急着回宫,而是又在行馆待了一段时间。
还有后來常公公取了佛经來说是在元非锦的房里找到的时候,他轻描淡写地说“沒用的东西,烧了”。呵,想必那时候,他心里定是乐开了花吧?什么沒用的东西,分明是他已经用完了它了!
只是,怕他们谁也沒想到刺客真的來得那么快。想起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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