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慕之年的手臂，明晃晃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唇齿间微张，轻轻的突出气息，眉间的愁苦，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慕之年不屑的想要甩开，这才发现，她似乎就算用尽了毕生力气，也不肯松开。

    惊恐的睁大双眼。

    下意识间，一双腿正缓缓的映入他的眼帘，心脏似乎快要停止一样，猛地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她双腿渐渐弯曲，身子，渐渐低下。

    慕之年的瞳孔剧烈扩张，嘴巴缓缓张开，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缓缓下移，被她抓住的手腕一时间不知道反抗。

    直到“扑通”一声。

    她的双腿跪在地上。

    慕之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闭上眼睛再猛地睁开。

    含在苏梦歌眼里的泪水已经倾盆而下，眉眼狠狠低下，似乎掩藏她此刻的羞愧，唇齿间颤抖不停，就连她跪在地上的膝盖，也在跟着抖动。

    慕之年的手松懈下来，头像木偶一样僵硬的动了一下，眼睛飘忽不定，看哪里都不舒服，吞了一口干涩的口水，眼睛再次落在她的身上。

    酒精似乎被冲击，导致挥发，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宽阔的观感，他发现了她脚底已经干涸的血迹。

    门口，他站在房间里面，松懈的手腕依旧在她的手里，而她，跪在门口，这样的场景，让慕之年似乎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跪下来求我……求我……”

    忽然，慕之年脑海里浮现昨晚说过的话。

    “之年……”苏梦歌脱口而出的话，忽然顿了一下，狠狠的抿着嘴唇。

    闻声，慕之年低头看去。

    泪水宛如倾盆大雨。

    却觉得，多少泪水，都不能化解他们之间的隔阂。

    苏梦歌缓解羞愧感，鼓起勇气抬头，眼里散发光芒。

    “之年！我求你……”说着，苏梦歌再次低下了头，心里不知把自己骂了多少遍，抓着他手腕的手越发用力。

    闭着眼睛，再次开口。

    “求你不要赶我离开！”

    她勉强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不是难以启齿，而是觉得，如此低三下四的恳求曾经相濡以沫的爱人，一来羞愧，二来，她不甘心。

    慕之年不知作何表态，一时间愣在原地！

    她的话，每一字都侵袭着他的听觉，犹如泰山压顶一样的重量，敲击着他的内心。

    呼吸不快却很重。

    心像是抽空了一样的疼。

    身体似乎被她尖锐的话语剥离开来。

    心，在滴血。

    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是他自己想要的，真正发生，最痛苦的总是他自己。

    痛苦化为愤怒。

    手指收缩，狠狠的握住拳头，肌肉扩散开来，硬生生的把她的手甩了下去。

    脚趾不觉的蜷缩起来，他猛然向后退了一步，握着拳头的手，骨骼咯咯作响，他愤恨转身。

    “让开，别挡在门口，我要睡觉了。”慕之年冷冷的说。

    苏梦歌惊讶抬头，手足无措。

    慕之年没有听到任何离开的声音，他猛地转身，猝然将她用力推开。

    “咣当”一声巨响，猛烈的撞击苏梦歌的心。

    看着黯淡无光的木质门，她缓缓抬手，贴在门上，感受不到一丝丝慕之年的气息，泪水犹如波涛汹涌一般涌出。

    无声的哭泣。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渐渐的，掩面。

    她多想嚎啕大哭，多想冲着老天爷大声抱怨，可是，嗓子里却发不出一丝丝的声音。

    即便张大嘴巴，也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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