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一时间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只元泽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搁在自己肩头的柔荑上,她方才意识到自己摸了小和尚,而且贴身就这么坐着。
她便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元泽的手掌却轻轻地覆在她的手背上,似一片羽絮,又似一片荷花轻落在她的手背上。
同样一双手,只是阿泽的手温度比阿初高些,虽然和普通人比同样有些嫌冰凉,但是这般夏日里静静地覆在她的手背上,温柔而没有任何一丝**的动作,让她一时间没有抽回手,有瞬间的神思恍惚。
阿初每次握住她的手,总是捏在手心里慢条斯理地把玩,似在把玩什么玉器一般,总带着点子若有若无的引诱及挑逗,撩人心扉。
和阿泽的全然不同。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元泽忽然微微翘起唇角有些自嘲地道:“其实小白施主说得没错,阿初是贫僧,贫僧也是阿初,或许从很多年前贫僧就与我佛无缘了,那些重重杀孽不光是阿初的债,更是贫僧的。”
她默然,却又有些无言以对,当初她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想要加重阿泽的心理负担。
好一会,她才伸手轻拍他的肩头:“阿泽,世事无常,我们终归不是神,活着已是不易,何苦多为难自己,作茧自缚。”
阿初也好,阿泽也好,总归百里初泽当初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能活下去罢了。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一片废墟之上。
竹林已经烧了,若非第二夜一场暴雨,那火还未必停。
“有些人想要活着再看看这世间风月,却也是不能够了……。”她轻声低喃。
元泽看着她有些暗淡的神色忽然问:“你可有故人旧物?”
秋叶白点点头,随后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只发黄的竹片蝈蝈,还有一只桃木发簪。
蝈蝈是小池的,发簪是笠笠嬷嬷给她的,当年也是柔姨的遗物。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阿泽,你这是要……。”
元泽神色温淡地道:“贫僧虽然已经不配称什么活佛或者守清规的佛门弟子,但是地藏经却是人人可念的,不拘泥于必须是出家人,贫僧当年还是做过些水陆道场和超度仪式,总归能尽一份心意,毕竟佛法讲缘,更讲心诚则灵。”
秋叶白点点头,这一点她是明白的。
元泽接过东西,随后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方精致的丝帕。
他将丝帕搁在临窗的桌面上,随后再将蝈蝈和发簪搁在丝帕之上,月光落在帕子的物件上,让这两件旧物看起来都有些古老的味道。
元泽走到那两个物件前,坐在凳子上,随后盘膝于凳子上、双手合十,闭上美丽的银眸子,轻声先念了三声:“恭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护持。”
随后,他又开始念诵了一段开经开经偈语,接着便开始轻声念诵经文正文:“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
元泽诵经之时,神色极为空灵,吐字低柔圆润而清晰,精致而安静的面容沐浴在月光下,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月光之中,整个人都仿佛散发出一种圣洁的光芒,让人见之便觉得心中的暴戾都仿佛安宁下去。
他的声音似有安抚一切浮躁、愤怒、悲伤、血腥、黑暗的力量。
让她原本窒闷忧伤的心情都仿佛都慢慢都平复了下去,心中也生出另外一种感觉来,仿佛跪伏在元泽的身后,听他诵经,那梵音如许,似林间落花飘流水,能一生一世都如此平静安详。
秋叶白看着他,心思却有些恍惚,真是难以相信阿泽和阿初竟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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