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利用他除掉溯岚罢了。
手稍微一用力,感到一阵清凉,蓝凤祭抽了一口气,脸颊浮起绯红,受抓紧了床榻。
然而,梵容却忽然停下了。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诡异,寂静,一种恐怖的感受在隐约蔓延。
他一动不动地伏在她身上,目光,从她腹部之下移到她的胸膛上。
蓝凤祭察觉到不对劲,支起身体,呼吸在瞬间变得困难。
怎么会……?
一条条缝隙从梵容的肌肤上裂开,纵横交错,血肉淋淋,五脏六腑显露眼前,仿佛被一股力量所攥,骤然紧缩,似乎随时要爆炸开来。
“啊!”
梵容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疼得眸光涣散,张了张口,发出一个破音。
这种最极致的痛,让他的意识都被抽空,几乎忘记了身下的女子。
“容。”蓝凤祭抱住他,心疼无比,“这是怎么了?”
梵容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那样的力量面前,他们是如此的渺小。
“疼吗?”温柔的声音悠悠传来,在室内空渺地响起,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然而,说话的人行事却是那样的狠毒。
蓝凤祭眯起眸子,“是你干的?”
肌肤上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宽,梵容整个胸腔似乎都要被撕落下来,惊心动魄!
他的五脏六腑沁出了鲜血,唇角也咳出了血沫,命悬一线,修长的手指上筋脉凸起,扭曲,手已经无法握住。
“意念杀人,听说过吗?呵……”
溯岚轻声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前世苟合还嫌不够,如今又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无耻之事,不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还真是不会长记性。”
蓝凤祭咬牙切齿,“是你贪慕权势。”
她抱紧梵容,心如刀绞。
“乖女人,我对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可你转头便嫁给了我的大哥,你以为,死一次,许多次,就可以解我的心头之恨吗?不反反复复地折腾你,怎慰我心?”
“你以为,事情的真相,真如你看到的吗?为什么当夜我娶的女人死了,为什么水姑娘也暴毙在白大公子手中?”
这一番颇费转折的话,他说得风淡云轻,似是半点情绪起伏也无,听起来也没有半分恨意,然而,他确是恨着的。
看着这个女人死了,又通过操纵她的命数让她复生,重新经受磨难和痛苦,都没有让他的恨消解半分,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
梵容已经晕死在怀中,身体逐渐冰冷了下来,蓝凤祭抱着他,手上,腹部上,双腿上,都是血。
“求你。”
她颤抖着,说出了两个字。
好怕,害怕失去的感觉,她从来都是在失去,得到,也是为了失去。
一开始的溯岚,然后是溯颜,然后是洛九歌,然后是梵容……
她何尝不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可偏偏命运要这般捉弄她。
“那么,来找我。”
“别以为,想方设法杀掉我就是终结一切,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溯岚的声音消失了,轻描淡写,却不容悖驳。
蓝凤祭看向怀中,梵容的胸膛已经恢复如初,血液也消失无踪,仿佛方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然而,他苍白的颜容和唇,挂在脸颊的汗珠,证明方才的一切并非虚幻。
他缓缓睁开眸子,望着她,涣散的眸光重新凝聚,“他不杀我,他还要看好戏。”
蓝凤祭抱着他的头,微笑,“会好起来的。”
然而,他却看得出来,她的笑,有强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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