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都吹得有些飞扬,可这树枝没有分毫摆动,红花绿草也没有纹丝摇动。
这些花草树木与谷外的完全不同。
花清越垂下眸子,没有再过多留意山谷中的异样。他捧了更多掉在地上的枯枝走回山谷。
将枯枝报了满怀的时候,花清越也有些诧异。同是树枝,为什么这些断了的、到了地上的,就如同死物一般不会动作。而那些依然生长在、连接在主干之上的却如同活物一般,懂得缠人?
掀开洞口的绿草,花清越走近其中。苏陌素已经彻底入睡了。
花清越放下怀中的枯树枝,想了片刻,轻轻拍了拍苏陌素的肩膀:“夫人,且先去床上休息吧。”
苏陌素下意识地把手递给花清越,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她点头吩咐道:“知画,扶我去睡吧。”
花清越挺清楚她口中所说时,微愣了片刻,却没有出声。他任由苏陌素搭在自己手背上,扶着她便去了石榻那边。
才坐到榻上,苏陌素就仿佛找到了床一般,自己侧躺下去,完完全全地进入了梦乡。
花清越看着熟睡的苏陌素,将方才捧回来的那些柴火又重新堆了一小堆,放到苏陌素睡的榻附近。他将那些柴火重新点燃,直到有暖暖的光照在苏陌素脸上,花清越的面上才流露出轻松的神色。
做完这一切,花清越坐回自己的石榻。他背靠着凹凸不平的石壁,一只脚踩在榻上,一只脚放在榻下,随意地从头顶摘了片树叶下来,放到唇边吹奏起来。
如果苏陌素此时还醒着,就会发现花清越今夜吹的曲子,和昨夜的明显不同。
昨夜那曲子十分舒缓,听曲的人并不会感觉到什么特别的情绪。在这悠扬的曲子中,即便是不困乏的人,也会听出几分安神欲睡的气息来。
今夜的曲子则明显不是首催眠曲。
这曲子起伏跌宕,曲调时而高扬直耸,时而飞泄而下,时而如泣如诉,时而欢快轻松。整首曲子停下来,旁人不仅是心随意动,更是要随着那曲子的心思而高高低低、冲上云端、又跌落凡尘一把。
一曲吹罢,花清越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他的眸子落在洞内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似乎吹奏停了,思绪却没有拔除出来。
山谷之外,夜风来来回回地在谷内穿梭着。似乎是不满意这谷内植物的安静和恬淡,夜风吹得越来越猛烈,越来越急速,刮得这山洞门口的树叶都有些颤动。
谷内的树木不为夜风所动,花草不为夜风所动,然而谷顶的云彩却是似乎有些被吹动。那本就细得只有一根线般的月牙渐渐躲了起来,天空中的暗色越来越浓烈。
轰——
一声巨大的雷响从天空中压碾而过。
啪!
不知道闪电是击到了谷中的何处,那石头炸裂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开来。
轰隆隆——
闷重的响声穿透了山体,在本就逼仄的山洞里渐渐回响起来,花清越的脸色终于一变。
他飞快地跳下石榻,奔到苏陌素的榻前。
趴在苏陌素的石榻前面,花清越认真看了下面前的苏陌素,确定她没有被雷声所吵醒后,他才卸下方才的紧张。
全身有些松懈下来,花清越站直身子,准备走回自己的石榻亦早早休息。可山洞外的雷声似乎是为了捉弄他一般,在他才才走到自己那个石榻面前的时候,又来了一波十分猛烈的碾压声。
花清越忍不住回头再看了看苏陌素。
那石榻上的女子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花清越躺回自己的石榻上,他望着山洞的上方那崎岖不平的洞壁,出了一会神,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声猛然炸裂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压迫着的、尚在回响的一阵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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