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凌若夕耳膜有些嗡鸣,像是有无数的苍蝇正在骚扰她,让她无法听清眼前的人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向她道歉为什么要对她说对不起
“师姐,我不是真的想要骗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啊。”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让他无法拒绝,可良心的责备,又让他痛苦不已,小一就像是夹在他们二人之间的一块夹心饼干,怎么选都是错。
凌若夕缓缓松开了紧握住他胳膊的手掌,脸色一片煞白,没有丝毫的血色,就如那孤魂野鬼似的,看上去有些骇人。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往房门的方向踱步而去,每一步都犹如踏在刀尖上那般疼痛,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前几天,她还那么高兴着,他的身体正在康复,她还那么欢喜着,她和他将不再分开,但今天,却有人残忍的告诉她,她以为的快乐,是假的,她以为的高兴,也是假的。
她身边的人联手给她勾画了一个美丽的世界,让她像傻子一样的在里面笑,而他们却独自背负着所有的痛苦。
凌若夕不愿再去想这些事,她的脑袋此刻已是一片混沌,纵身跃出皇宫,在京城内,一间酒楼包下了包厢,吩咐小二,把他们这儿最好的酒通通拿上来。
整整上百坛的酒将整个房间堆满,凌若夕粗鲁的扯开红布,提着酒坛就往嘴里灌,她喝得很急,像是要在这些酒里寻找醉生梦死,像是要借着这样的方式来摆脱掉,内心快要化脓的伤口。
但她却越喝越清醒,越喝越难受,脑子里的回忆,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不断的浮现,初见的他们,嬉笑怒骂的他们,一攻一守的他们,那些回忆是那样的美好,可在现在的她看来,却是满满的痛苦与折磨。
“呵呵呵,骗子,都是骗子。”她瘫软的坐在椅子上,浑身沾染着浓浓的酒气,面颊微醺,但她的眸子却始终是一片清明。
她是来这儿买醉的,可到头来,这酒却不能让她遗忘掉痛苦,还有比这更加可笑的事情吗
凌若夕用力摇晃着头,她不想再去想任何会让她难过的事,什么云井辰,什么内伤,通通与她无关。
“娘亲”无垠的夜幕下,两道人影正站在酒楼外不远处的半空中,凌小白难受的咬住唇瓣,忧心忡忡的注视着窗户内,喝得醉生梦死的女人。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凌若夕,仿佛褪去了所有坚硬的外壳,露出最脆弱的部分。
云井辰神色冰冷,整个人如同一座冰山,除了冷,什么也没有,他紧紧的握住凌小白的手掌,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女人,以他的修为,他可以将她嘴里说的每一个字听得一清二楚。
心,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疼得他恨不得把胸腔挖开,然后将它取出来。
“为什么娘亲会这样”凌小白泪眼婆娑的哭诉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娘亲,一点也不喜欢,他宁肯娘亲打他,骂他,惩罚他,也好过,她一个人在这里折磨自己。
云井辰知道为什么,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上去见她然后两个人在一起抱头痛哭他不知道。
“回去吧。”他们在半空中待了大半夜,直到凌若夕最后烂醉如泥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云井辰才开口,嗓音略显沙哑,甚至带着丝丝哽咽。
这个几乎从没哭过的男人,这一刻,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是娘亲她”凌小白不想就这么走了,怎么可以把娘亲一个人扔在这儿
云井辰低垂下眼睑,晦涩的目光轻轻落在了他的身上,只一眼,却让凌小白满腹的反驳,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刚才的眼好黑,黑到完全看不出里面有属于人的情绪,就像是一个精美的傀儡,只要稍稍的碰一碰,就会彻底坏掉。
凌小白抿住唇瓣,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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