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凌若夕却毫无一丝睡意,御书房内的烛光正不停的闪烁着,昏暗的光线将这个房间照亮,她埋首龙案上的身影,被烛火拖曳在地上,长长的剪影漆黑、窄小,投射在地板上,宽敞的房间内,只有她翻看卷宗的细碎声响。
云井辰亲手端着热腾腾的宵夜推门而入,深幽的目光从她忙碌的身影上扫过,唇中溢出一声轻叹。
“自从回宫,你就一直在处理这些事情,好歹歇一歇,恩”他随手将凌若夕手中的卷宗抽走,略带不悦的责备道,“知道你尽责,为夫也知道你想要今早缉拿凶手,但你也别拿自己的身体胡闹啊。”
面对凌若夕,他骂不得,更舍不得责备,即使是抱怨,也是温声细雨,极尽温柔。
凌若夕烦躁的靠在龙椅上,昏暗的光线在她的眼角周围圈洒出淡淡的暗色,“这件事总让我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什么感觉”云井辰挪步走到她身后,手指轻轻替她捏着酸疼的肩膀,轻声问道。
“说不出来,但这事到处透着诡异,刑部尚书府紧邻礼部、吏部两名尚书府附近,一家三十四口,竟无声无息的被人杀掉,普通的杀手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修为高深的好手,且在事发时,提前布下了结界,这才使得无人发现异常。
“你怀疑是玄力高手所为”云井辰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手上动作冷不丁顿了一下,“这么大手笔,犯案者与刑部尚书一家必定有血海深仇。”
“同感。”凌若夕也是这般猜想的,“你看看这份卷宗,这是大理寺的验尸记录。”
上面清楚的写明,刑部尚书府三十四具尸体,通通是被玄力震碎全身骨头,肝脏破裂,这样的手段,饶是凌若夕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到这种地步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有一招致命,反而是震碎五脏六腑,捏碎浑身骨头,这样的疼痛,与千刀万剐有何分别
“真狠。”云井辰淡漠的感慨着,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你打算怎么查”
“根据大理寺的调查,刑部尚书一门并未与人结怨,在朝堂上,也没有政敌,无从查起。”大理寺的调查中,根本没有嫌疑人,也让凌若夕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追查,这才是她真正烦心的地方。
云井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再超凡的高手,也会留下蛛丝马迹,你无需过多担心。”
他不愿意看到她为这种琐事烦心,更不愿意,见到她成天愁眉不展。
“你这话说得怎么比唱的还要好听”凌若夕好笑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事儿没摊在你身上,你无所谓是吧”
“这话可不对,为夫与娘子你是夫妻,你的事就是为夫的事。”云井辰的嘴像是抹了蜜,情话信手拈来。
“你的银子也是我的银子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东方家族交到我手里,昂”凌若夕开始偷换概念,眉梢朝上扬起,眸光戏谑。
云井辰面色一怔,“娘子,你这是挖坑打算让为夫往下跳吧”
“怎么,你舍不得”凌若夕加重了口气,“也对啊,这么多的家业,让你交出来,你必定心有不舍,我能理解,人之常情嘛。”
如果说这句话时,她的口气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或许云井辰还真会认为她不在意。
一滴冷汗悄无声息的从他的额上滑下,“娘子,你这可就冤枉为夫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若娘子你想要,为夫双手奉上。”
他说得郑重,但凌若夕却没当真,挥挥手:“得了,逗你玩的,那些东西是属于你的,你自己留着,我可不想背负上这么重的责任。”
她又不是傻子,将东方家族收到自己手里,她肩上的担子又得加重不少,这种卖力不讨好的事,她为嘛要去做
云井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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