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后来发现这种几率实在太多,有时候一打开门就能看见他坐在沙发里静默的样子。
那次她忍不住靠近他,他没有反应,长长的头发落在他腰上,近距离看,这些头发真是柔顺,柔顺得叫人产生摸一摸的冲动。她一时耐不住心痒,伸手捞了一把。凉凉的感觉,轻软的发丝丝丝缕缕缠绕在她手上,是一种难言的温柔缠绵。
她的心猛跳了一下。脸微微发烧,这时她发现一个怪异的现象,那撮浓密的发丝里若隐若现一抹银白,开始她以为是眼花,边用手拨了开来,岂知一拨之下吃惊不小,那些黑如墨色的头发里竟然夹杂着一缕缕的银白色发丝,白得纯粹,雪一样的。
白夜忽然回过了神,注意到身边的蓝晓。“什么事”
“白夜你怎么会有白发”
白夜头一偏,柔长发丝迅速滑开了蓝晓的手,她顿觉手心空落落的。
“后遗症罢了。”
“什么后遗症”
白夜轻笑:“受了那么重的伤,多多少少总会留下点后遗症。”
蓝晓看着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底划过一丝黯然。
连续几天的潇洒的烈日终于带来了一场大雨,蓝晓一边关着窗户,小张没去上班,她的职位也在她离开的一周后被另一个人代替了。蓝晓知道包道已经很仁慈了,若是在别家公司,说不定早就换人了。虽如此,还是不免兴起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
就在这时,蓝晓忽然感到脚底一阵酥痒,麻麻的,她忍着没动,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跺了几下脚。可她脚没落地就感到眼前一黑,客厅的灯一瞬间灭了。蓝晓仰起头望了一圈,不是吧,这个时候停电她搓了搓手,又跺几下脚,打算摸出茶几下的手电筒。她站的位置距茶几摆放的地方仅有几步,但因为黑暗不能视物她还是小心地挪着走。片刻,她小腿碰到了茶几坚硬的一角,她慢慢蹲下去,伸出手在下面摸索。只是小小的一点地方,谁知怎么也摸不到。
蓝晓将手向前伸,却触碰到了一个带着温度的软软的东西。她摸了两下,一只脚。此时一道闪电劈下来,映亮了大半屋子。她也看到了站着的人。
一身红布碎花袄,中年的妇人模样。她看着蓝晓笑:“姑娘”
一瞬间蓝晓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片段,她恍惚得不晓得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梦里,村庄,妇人。
她猛然缩回手,站起身向后退,脚却被什么绊了一下,周围亮堂了不少,但不是电灯的亮。她看见一根蜡烛,站在地板上淡淡地燃烧着。她向旁边看,一根根的蜡烛排在一起,组成奇怪的形状。她惊惶地按住手心,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支蜡烛脖子忽然一阵剧痛,五根枯瘦的手指捏住两侧,妇人的声音:“姑娘,拜堂吧”
蓝晓张嘴,努力想发出声音,却被死死卡在了颈间。脚踝被猛力一扯,她整个身体载到地上,肩膀撞在硬硬的地面上,疼得禁不住轻颤起来。这也告诉了她不是在做梦。妇人的身体压在她背上,“姑娘为什么不想拜堂”
她搞不懂那么敏锐的渺渺跑哪里去了,此刻她一个人在这里半死不活地遭罪。
“跟我走吧”妇人突然幽幽地说道,“既然厌倦了,不若随我走吧”怪异的声调飘荡在房间里,空气一瞬间变得压抑沉重,仿佛抬一下眼皮都困难。
她这句话说完,蓝晓没做出反应,只感到一阵风袭向了脸面,喉咙里那股窒息感顿时不见了。她歪着头朝沙发上望,艰难地吐出声音:“白夜” 生:
白夜穿的衣服很宽松,有点像睡袍,又不太像。他的眼睛半闭着,扇子握在他手里,底端环扣上有什么轻轻地飘,飘向手腕的西藏天珠。他嘴角勾了勾,好像在看蓝晓,也好象不是。他右手向上一托,轻缓地打开了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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