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廷看了看身后一队举着白帆的侍卫,前头还有斗大的尉迟两个字,心里直打鼓。小师父还真是一说一个准,这位王后娘娘可不是一般的敢做。难怪这一路上走得顺风顺水,连个拦截的人都沒有,合着她这是给雪迟国国王吊丧呢。
清了清喉咙,蓝若廷回答:“是小师父不放心,让我过來瞧瞧。原本我还以为是小师父多虑了,现在看來到底是他了解你。我说你就不能让小师父省点心吗,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等他好了再说不行吗!”
蓝若廷只是想劝婉依回去,心里又别扭,一时回不过來弯,好话便有些不得好说,听着有点刺耳。
婉依本就对小世子会回心转意的对待自己不报什么希望,就算是冷嘲热讽也会不以为意,何况只是不咸不淡的几句话。
眼下只有小世子一人过來,小哥哥沒跟來这就可以了,这冰天雪地的,小哥哥要是真出现在自己面前,婉依还真不知道给如何面对。
“等他好了,会允许我这样自作主张吗?你也不必管,回去只说沒看到我就好,你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冷冷瞥了一眼小世子带过來的人越來越近,婉依下了最后的决心,大不了鱼死网破,也沒什么好留恋的,她和尉迟枭之间总是要做一个了断的,只是环宇的事将这件事提前了而已。最后跟蓝若廷交代了一句,“回去好好对小哥哥。”双腿加紧马腹,驱马前行,不再管身后蓝若廷伸到一般的手,和张开还來不及说话的嘴。
小世子揉了揉疼胀痛的太阳穴,硬着头皮也驾着马往前赶。他是不相信婉依能和尉迟枭怎样,但是答应了环宇要带人回去,他就是死活也要把婉依带回去的。
环宇坐在马车上,邓楼不急不徐的赶着马车,只能卯足了力气,小声喊着:“快些,再快些!”
邓楼实在拗不过环宇,只好高扬着鞭子,一下下打在马背上,抽的马嗷嗷嘶鸣,四蹄卷起的尘土伴着白雪,扬起轻轻地雪雾,马车颠簸的都快散了架子,环宇还在紧声督促。
总算是前面隐约见到人影憧憧,猜测着该是小世子拖住了婉依,这才心中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平缓下來。可是心口剧烈的疼痛更加的明显,环宇一只手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单薄的长衫外面已经见到了斑驳血渍。咬着牙一声不吭,只希望小世子能够载拖延些时间。
到现在环宇也多少猜到,婉依此行必然是去找尉迟枭。自己那日为了不让婉依找蓝远麻烦,做出以卵击石的糊涂事,才诓骗她说是尉迟枭伤的自己,定是因此让婉依误会了尉迟枭。她带着这些人,千万不要是为了找尉迟枭报仇去才好。
婉依一直被小世子拖住脱不开身,也就沒有注意到后面进行渐进的马车。待到一马一车停稳在眼前,车上悠悠然走下來的环宇被登楼搀扶着,婉依与蓝若廷都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竟是忘了伸出手去搀扶。
环宇站到婉依的高头大马前,说话的力气都沒有了。
被大氅掩住的胸前有点点殷红,小世子眼尖,心中就是一恸。翻身下了马就站到环宇身侧,语气责备,“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婉依正要下马的身子僵在马背上,不知到底该不该表现自己的关心。小世子一定是又不要怪自己的,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小哥哥会追來。
环宇靠在小世子宽阔的胸膛里,身上总算有了一丝暖意,忍住身上的疼,手指颤抖的指向婉依:“你在往前走一步试试!”
婉依身后是举着白帆的人马,环宇刚刚看清的时候心中都是吓了一跳,这丫头莫不是疯了,给尉迟枭吊丧,也亏她想的出來。
环宇料想不到的是,婉依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就算与尉迟枭同归于尽,也要给他报仇的。
所有欺负环宇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不论是十倍百倍,还是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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