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紫栾城的繁华喧嚣,镇上的这点热闹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可是人是奇怪的,人心是难明的,不是景色恢弘就一定会惊叹不已,也不是平淡如水就一定会食之无味。
重要的,不是看到了什么,而是和谁一起看。
街上的糖人,风车,朱钗和颜色并不好看的胭脂,会让我们欣喜若狂。
杂耍的,卖艺的,打擂比武的,会让我们鼓手称赞。
哪里新开了一家绸缎庄,哪里的小吃让人食指大动,哪里就是我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这样简单而又开心,才可以叫生活,而我以前的那种,虽然奢华虽然富贵,却只能叫活着。
终于到了清说的那个大户人家门前,还未进门就看见院门大敞开着,门前挂着八个大大的红灯笼,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都是一脸满足的样子,里面吹锣打鼓的热闹非凡。
我们一行八人,有大有小,也算是大阵仗了,又都有着粗布衣服掩饰不了的俊美英姿,所以特别引人注意。进门的时候那个管家特地给我们鞠了躬,安排了靠前一些的位置,我们八人居然刚好凑成一桌。
台上正唱着南柯记,想來这家老爷一定心胸宽广为人豪爽,不然怎么会容这些戏子在如此大喜之日唱南柯记这样的戏文。
这已经是第三天设宴款待宾客了,台上的角儿们也连唱了三天,此刻都略显疲惫。一折戏唱完后,家里的老爷也就是那位喜得贵子的大商贾上了台,一脸兴奋高兴的说“按照前两日的规矩,现在是好朋友们上台助兴的时间,如果大家公认哪位朋友的表演最精彩,我徐某人愿意赠白银百两。”
徐老爷的话比刚才的戏更能让众人兴奋,台下登时热闹起來,很多人跃跃欲试都想拿那一百两白银,于是纷纷争先恐后的跑上台來。这些前來表演的人中,不乏有真材实料的,当然也有滥竽充数的。
他们在台上表演的卖力,我们在下面看的也兴起。
兰姐姐推了推我的手肘,笑“妹妹,我听小连子说过,你跳君子逑是极好看的,要不你上去跳一曲,我们既过了瘾,又拿了银子,你说多好?”
小连子一旁帮衬着“是,您跳君子逑那真是好看极了,比这些个好看百倍,千倍!”
我推托着“不好,太张扬了。”
宁宁在兰姐姐怀里拽着我的衣袖,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娘,您会跳舞么?宁宁怎么都不知道?”
我摸着她的小脑袋“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宁宁不依不饶“娘,宁宁想看,娘您跳给宁宁看啊!”
我看了看身旁的凌允,他嘴角上扬,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也想看。”
面对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我实在是沒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台,这个舞蹈已经有五年沒有跳了,上一次跳还是在紫栾城里,那时中秋家宴,庆妃本想用这个舞蹈难住我,让我出丑,却沒想到让我出尽了风头。
那时,宛姐姐还在,穆贵嫔还在,大公主和皇后还在,茜儿也还在。
那时,穆儿还是我心目中最美好的存在,父亲也是天底下我最敬重的人。
那时候,允还是姓修的。
我跟乐师说了名字,乐师们先是一怔,续儿不是很熟练的弹奏起來,想是平时并沒有人跳过这个舞蹈,所以他们练习的也不勤,居然生疏的有些断断续续。
其实我无心要那一百两,只是允既说了他想看,我便给他跳,我依兰盈尔这一生再也不会对除了他以外的哪个男人如此百依百顺,只是沒想到我的百依百顺居然为我们惹來了大麻烦。
一舞作罢,台下的人纷纷鼓掌赞好,徐老爷上台來将一百两白银亲自交到我手中,笑说,“徐某人我看的戏多,听的曲多,看的舞蹈也不少,可是从沒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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