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神秘一笑,“放心,到时候自会给你一份神秘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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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如晴告诉采买的,“你仍是去找先前与咱家合作过的铺子,先让他们把货佘给咱们。你把理由直接与他们说了吧,就说咱家來了好多亲戚,府里头开支渐紧,就先佘着,等我爹爹进京后再一并付上便是。若是不肯,就拿了房契与他们吧。”
采买的大吃一惊,“佘---佘账?”
如晴无耐,“除了佘账外,妈妈还能想出其他法子吗?”
“有呀,让太太付些银子----或是让她们搬出府去----”
“那,妈妈与太太说去。”如晴笑眯眯地道。
“这----”采买的一时语塞,她也是何家的老人,深知这里头的门道,老家來的亲戚,可也怠慢不得,遇上脸皮薄些的,倒好打发。就怕遇上脸皮厚的,又特别不要脸的,明明出钱又出力了,却因一时的怨怼反而还沒落得个嫌贫爱富、不忠不孝的名声。
何家虽家大业大,却也有好几门穷亲戚,这些穷亲戚每每上门來打秋风,为着名声,倒也多少给了些,或帮扶几把。遇上脸皮厚些的,何家夫人也一向是给钱了事,实在打发不走的,就避不见面。若遇上像李氏这样长住家中的,则是个头痛问題了。骂不得打不得,给冷脸人家当作沒看到,给冷语人家耳朵被堵住了,也听不到。唯一的法子便是-----
采买的狐疑地望着如晴,在心里暗道:“不会吧,这四姑娘才多大年纪,居然就能想得出这种老练的法子?该不会是,老太太给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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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原以为当个家是威风凛凛的,大权独揽,并且油水丰富,否则王熙凤不会那么爱揽事儿,李氏也不会一直把持着理家大权多年不放。
自从真正当了家后,才知道,这当家做主的活儿,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至少先前只与花嬷嬷学了些纸上谈兵的本领,成天沒事绣绣花,练练字的她來说,却是异常艰巨的任务。
何氏只给的一百二十两银子,不到月中就用得精光,几乎无剩余。她想抠点儿起來也是不可能的了。外头佘了一屁股的账,采买的拿着账单回來,脸色有些发绿,“姑娘,至目前为止,咱府里头已欠了外账三百多两银子了。”
采买的语气带着颤抖,不知是替自己紧张,还是替如晴紧张----如晴这个家,当的真的很不好。
如晴拿了帐单细细瞧了來,忽然问了道:“妈妈在嫂子身边多久了?”
采买的婆子不料如晴会这么一问,有些奇怪,却也老实回答道:“回姑娘的话,老婆子原先是服侍太太的。奶奶出嫁后就陪嫁到方家來,如今跟在奶奶身边已有四年时光了。”
如晴点头,“这么说來,妈妈在嫂子身边已有四个年头了。”
采买的婆子点头,正想说什么,如晴却天外飞來一句,“既然妈妈跟在嫂子身边这么多年,为何还不清楚嫂嫂的脾性呢?”她把账单移到采买的面前,语气仍是温和,“妈妈且看吧,嫂嫂先前曾就说过,咱家有一间米行和一间胭脂铺子,按理说,自个家花用的都应当自家供给吧,怎么妈妈却去别的铺子采买呢?这是不信任自家的东西,还是----”
采买的婆子连忙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咱家铺子里的大米呀,全都效外出产的,奶奶主子们都吃腻了,所以都改吃江南那边的。再來,这胭脂水粉的都是替太太和二姑娘三姑娘,采买的。姑娘有所不知,太太对这胭脂可挑剔了,指名要艳阳坊的,老婆子我也沒法子呀。”
如晴淡淡一笑:“这我倒是奇了,太太才來齐州城不久,如何得知艳阳坊的大名?”
“这----太太交游广阔,成天与那些太太小姐们打交道,应该是向她们打听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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