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走出那鲜血斑驳的过去。
而现在的慕若,只是觉得食指间的泪水如此寒凉,不复往日烫人的温度。
“臣告退。”淡然甚至冷漠的声音响起,慕若折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慕若,戏要演完再退场。你这还没谢幕呢,就着急扯下面皮,翻脸不是人了,那她何必再扮演什么乖乖巧巧的小公主。
纪歌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许久,眯起眼睛,手指一颤,慢慢的走回屋内,微微一动弹胸口的伤口就开始向外渗血,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仅仅半个月就送她“上路”,她这便宜父皇可真是迫不及待。
这致命伤好是不可能的,她只能让马车于路上慢些,不那么颠簸。
她这个人,上辈子就特别怕疼,一点点受伤就哭闹不止,那么既然她自己不好过,就势必不让别人也好过。
殷国的阴谋诡计,与她何干,只要不是自己玩脱了,被灭了国,让她对不起这原主的身体,那就让她见识一下吧。
谁是棋子,还不一定
纪歌咬紧牙,目光悠长。
一旁的春露忽然觉得,这位公主殿下,好像与大人说的不太一样。
第二日,殷国太子殿下纪哲在一队羽林卫队的护卫之下,领着两名喜欢的贴身宫女,前往洛国当做质子,自此山高水长,故土难回。
车队消失于皇宫尽头,文武大臣眼含热泪,目视远方,仿佛她是去洛国送死一般。
据说相邦大人更是因为不忍看见此幕,抱恙府中。
真正的纪哲被勒令在老太傅府内,时辰已到,他捧着一卷《论衡》,身体一动不动,仿佛三天没吃饭的饿汉般如饥似渴的看着书籍,直到眼泪布满他整个俊秀的脸庞,然后一滴滴打透绢帛。
“姐姐”仿佛此牙缝中挤出的两个字,带着杜鹃啼血般的悲戚。
少年志凌云,雏鹰仿佛一夜间长大,只是不知再一次见,白驹过隙,故人是否依旧。
彼时慕若站在静云轩内,看着如今空荡的院落,以及被囚禁此处当日知道替质真相的宫人,下令部下将其包围。
他眼神冰冷阴森,一身绛紫长袍掩盖不住的贵气与清寒,一点也不像那个在纪歌面前谦谦如玉的君子。
这才是,一代权相。
程西爵啊一声低吟。
他站在静云轩门口那棵扶桑树下,仿佛听到了远处宫门层层敞开传来的轰鸣,那人一步一步离开洛国的马蹄声。
“杀掉,一个不留。”
声音彻骨寒凉。
他忽然有些后悔,竟然没送她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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