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旁的陈彦收下餐盒,纪歌拍拍肚子站起身,一脸满足。
“微臣才疏学浅,不敢和陛下秉烛夜谈,没有事的话,臣先行告退。”纪歌笑得十分惬意,任何事情点到为止,太过做作任性反而适得其反引人反感。
如今程西爵可能对她印象有了新的认识,不再是简单的“耿直执拗的小太子”形象,更多一些对小孩子的喜爱之情,便已经足够。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大腿不是轻松就能抱上的。
“朕既已说出,岂能反悔?”程西爵不放她走,坚持道。
还真是要促膝长谈?纪歌无奈,既然暂时脱不了身,那她倒不是很怕了。
坐回程西爵对面的椅子上,纪歌神色淡然的道:“不知道陛下想与臣谈论什么,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身后的陈彦惊讶于纪歌的随性,却见程西爵并觉得什么不妥,于是心中暗暗称奇。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程西爵重复一遍,语气有了一丝的寒意,他墨色的眸中碎金点点,仿佛一个神秘的深渊,早已看穿她的一切伪装。
“自然如此。”
“那倘若朕问你,纪明川把你送来洛国,有何目的呢?”他的声音清寒而冷冽,慢慢的说出这句话。
“还能有什么目的吗?殷国战败,父皇及时止损,只能如此。要说什么算计,父皇倒是希望我和陛下您成为八拜之交,兄弟情深,架起两国友好和睦的桥梁,为之后臣登基打下基础。”纪歌一本正经面不改色的说道,她说的没毛病啊,难不成要说,纪明川和慕若希望她用美男计诱惑程西爵?
那岂不是很尴尬。
纪歌的话,程西爵本该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但是他看着面前这张干净俊逸的面容,脸上是柔和的棱角与线条,眼睛明亮,是未被污秽沾染的清澈,他竟宁愿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纪明川在打着什么主意,若真的是他隐隐约约想的那样,那面前的少年,未免太过悲哀。
程西爵忽然逼近她的视线,忽然想起什么的道:“纪哲,你想当皇帝吗?”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纪歌反问道。
“友好问候的意思。”
“臣是殷国唯一的皇子,也是已经封立的太子,不论臣想或不想,未来殷国的皇帝都只能是我。”纪歌语气平淡,“除非陛下您想害死臣,未来殷国就没有储君了。”
“爱卿未免太过自信”程西爵分析道,一口一个爱卿叫的渗人,“殷国不会只有你一位皇子,纪明川正值壮年,妃嫔众多,你久在洛国,赶明儿他就有了一位新皇子,爱卿虽为太子,但是若殷国想与洛撕破脸,你必将变成随手可弃的废子。”
程西爵不知道,他其实已经猜出了真相,因为她不但是随手可弃的棋子,更重要的是根本不是真正的纪哲。
将希望寄托在还是少年的弟弟纪哲身上,前途渺茫,危机重重,她必须要早做打算。
“那依陛下只见,臣岂不是注定客死他乡,回不到故土,也当不了皇帝了?”纪歌问道,表面上倒看不出什么担忧之色,只是心里隐约间猜出了程西爵的想法。
“只要朕想,殷国未来的皇帝就只能是你。”程西爵语气透着蛊惑和认真,一字一顿。他眼中有势在必得的决心,和身为一代帝王的自信与坚决,“不知一位洛国皇帝的支持,可还够让你登基?”
纪歌愣住,半晌,嘴角绽开笑容,问道:“陛下想让臣做些什么呢?”
“丧权辱国,卖爹求荣。”
“臣,求之不得。”
不是她爹,还是个渣爹。她卖的毫无压力。
双面间谍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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