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想为这点小事计较。
但顾如许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她不否认,自己就是个小肚鸡肠还特记仇的人,谁敢这么对她,她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出息呢你。”她叹了口气,认命地上前架住他,让他扶着自己的肩膀,好快些回一朝风涟去。
她记得之前在屋里看到过一些伤药,兴许能用上。
“你为何要生气?”沈虽白实在想不通她为何恼火。
“没生气。”她板着脸。
他欲言又止地注视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
“行行行!我就是生气怎么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这脾气能不能坏一点,明明就是吃亏了,发发牢骚什么的不会吗?”
沈虽白有些尴尬:“我不会发牢骚也没人听我发牢骚。”
“蠢啊你!我不是人吗?”她真想给这小子开个瓢,看看他脑子里到底进了什么胡萝北!他怎么这么能忍啊,哪有人肚子里没几句牢骚话,与其憋着还不如找人倒到苦水,回头都该闷抑郁了!
“你愿意听我发牢骚?”沈虽白诧异地望着她。
“啊嗯,也不是不行。”她这会儿也只得顺着自己刨的坑往下跳,她倒是不后悔这么告诉他,横竖她一个“世外高人”,大可以不惧世俗眼光,乐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他若是真有苦水要对着她倒,她做个倾听者也无妨,至少这小子有时候看着还挺顺眼的,“身上的伤还疼吗?”
他许久不接话,在这静悄悄的山道上走着,沉默总令人无所适从,她便随口问了句。
沈虽白犹豫片刻,难得干脆地来了句。
“的确挺疼的。”
清心鞭虽是为了管教剑宗弟子而存在,但每一鞭都是结结实实地落在皮肉上的。
况且他领罚的时候,需得褪去上衣,以免弄坏了衣裳,如今乍一眼看他,的确衣冠齐整,但弟子袍下,鞭痕道道,每一条都要教他记得刻骨铭心。
“剑宗是个江湖门派吧,怎么罚起弟子来像执军法似的”顾如许皱着眉,扶着他往山下去。
沈虽白借着她的肩,明显感觉到她放缓了步法,走得小心翼翼,还时不时会问他可有扯到伤口,这稀罕的“贴心”,令他心头一暖。
之前他也是不敢信岳溪明那些歪理的,但眼下看来,却是被她说中了。
在十一面前,果真还是苦肉计最管用。
那一刻起,他终于知道了,要确认小师妹是否担心他,在意他的法子,就是装个可怜。
这顿鞭子,似乎挨得挺值的。
“喂。”顾如许没心思琢磨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一板一眼地对他道,“以后如果再被欺负,别废话,直接抡圆了打回去,甩他两个大耳刮子再说,不许吃亏,记住没?”
沈虽白弯了弯嘴角。
“记着了。”
从规仪峰回到一朝风涟,天色都暗下来了,将沈虽白扶进屋后,顾如许便披上了他的外袍充作剑宗弟子,去后厨拿饭菜。
这倒并不是她贪吃,只是剑宗规矩忒多,过了饭点儿就不再留吃食了,若是不想今晚一起饿肚子,她还是早去早回为上。
所幸一朝风涟离厨房并不远,穿过一座庭院便到了,剑宗弟子众多,每年还会有新弟子入门,灶旁的厨娘们自然不可能一一认得,关于为何带着面具,她只推说脸上起了疹子,有碍观瞻,便糊弄过去了。
提着食盒出来时,已是日薄西山,她正打算赶紧回去,身后突然传来惊雷般的一声。
“那边的弟子,且站住。”
顾如许猛地僵住。
唤住她的声音沉稳浑厚,她总觉得在哪听过。
“转过来。”不过一慌神功夫,那声音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