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诧异地愣在了那:“可可那铎世子不是”
“五年前,铎世子与宁国府顾家九族,一同被斩首于顺天门下,如今早已化为枯骨。”
“如此一来,岂不是无人知晓另一枚护国令的下落了?”
沈虽白沉默须臾,无奈地叹了口气。
顾铎早亡,徒留这一半的护国令,竟引得有心之人争抢,阮方霆有何目的无人知晓,但必定不作善用。
“护国令不过是一件兵符,没有国君圣旨,应当也无法随意调动兵马才是。”顾如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正当太平盛世,仅凭兵符便能立即调动大军,倘若没有国君金口玉言,可太随意了些。要是被人偷了去,或是不小心弄丢了那还得了?
“护国令双符合二为一,方能号令三军,灼华剑可斩佞臣谏昏君,任得其一,都可掀起一番风浪,但长生殿似乎对二者皆有兴趣。”沈虽白若有所思道。
这一提醒,顾如许便起了疑。
的确,阮方霆要的可太多了些。
“护国令与灼华剑之间有何联系?”
沈虽白皱眉:“我只知有一传言,两枚护国令与灼华剑若是一同现世,天下将倾。”
这话听来颇为唬人,但他言语间并无玩笑之意,她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铎世子一死,那另一枚护国令,怕是再也找不到了。”他叹惋道。
“这谁能说得准,万一藏在哪座山沟沟里巧不巧被人翻出来了呢?”顾如许觉着,世上的巧合多了去了,保不齐哪天就能见着另一枚护国令,况且那位铎世子既然有心将其藏起,便是死了,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先帝临终所托,又岂是希望这枚令牌永远消失在世上?
但此物究竟何时会现世,还真难说
她忽然有些好奇那位世子爷了,便问沈虽白:“那位铎世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你提起他,全是夸赞之辞,他真有那么好?”
沈虽白看了看她,眼中多了一抹笑意:“你应当是见过他的,当年便是铎世子亲自带你上云禾山,拜在剑宗门下。”
她抿了抿唇:“我我忘了,你再同我说说罢。”
不知为何,对于这顾铎,她总觉得十分亲切与怀念,就好像认识了几辈子,忽然之间,全然不记得了,脑海中空空如也,有些怅然若失。
一片漆黑的回忆中,似乎还留着那么一星半点的身影,在迷雾中游荡着。
那大约是顾如许的记忆,梦一般飘忽,她想看清点什么,却总是一恍而逝。
雀跃的火光里,沈虽白轻轻一笑,同她说起了那个举世无双的文武状元郎。
他口中的顾铎,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色若春晓,俊逸不可夺。白马轻衫桥上过,满楼红袖招,也曾潇洒风流,畅谈风花雪月,一笔而簇惊才艳艳,中秋国宴,独得天子连声赞。
谁道世上无完人,便是不曾得见顾家儿郎之风韵。
楚京贵女,悉半数都为之倾心。
可惜不敌天家下手快,一道谕旨,将皇长女赐与顾铎为妻,择立冬吉日,可完婚。
然谁也没想到,刚入秋,便出了那样的惨祸。
他絮絮而谈,语调平缓,顾如许从那言语间,脑海中的那道身影仿佛渐渐清晰起来。
鲜衣怒马少年郎,顾盼生辉,笑意朗朗,尽管仍看不清相貌,却以一背影,清绝天下。
她不由得有些骄傲。
“你说他还精通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都拿得出,这样好的人,世上当真有?”
沈虽白笑了笑:“绝无半句虚言,就连陆师伯对其,都赞叹有加。”
顾如许吃了一惊,不敢相信陆璋那样苛刻之人也会有夸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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