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落,枯黄的草叶上,覆上了一层薄霜,山间的风也似是在转眼间,凉得刺骨。
阎罗殿中,顾如许裹着兔裘大氅,站在窗下给院子里的鸽子喂食,时不时拢一拢衣裳,手中还抱着一只汤婆子。
哈士奇撒丫子在院中跑来跑去,没完没了地折腾那些可怜的鸽子,看着它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顾如许不由感慨。
二哈就是二哈,即便芯儿是个系统,依旧本性难移。
这些鸽子都是沈虽白送来的,隔几日便有一只飞来,天晓得他哪儿弄来这么多信鸽,吃跑了撑着全往她这飞。
她拢共就给他回了两次信。
一次是让他记着欠她的糖葫芦,一次是让他别来提亲,结果他人是没来,鸽子倒是给她寄来一窝,这大半月,她光是养鸽子,就得好几斤小米。
每飞来一只鸽子,便会带着一串小小的糖葫芦,不能吃只能看,她现在已经能麻溜地逮住鸽子,解下竹管,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丢尽箱子里,而后把鸽子丢院子里和它的兄弟姐妹们团圆一下。
这些鸽子乖得很,也不满天乱飞,吃饱了便回鸽舍中待着,等她几时想起来,回上一封信,好回云禾山交差。
可惜,它们在这越吃越胖,她仍旧没有回信的意思。
顾如许托着腮,趴在窗台上,望着天上的云发呆。
哈士奇闹得院子里一阵鸽飞狗跳,看着鸽子惊恐地飞回鸽舍,它才慢悠悠地晃到窗下,仰头望着她。
“亲爱的壮士,这才刚入冬,您怎么就把自己裹成这样了?”
顾如许懒洋洋地眯着眼,抱着手中热乎乎的汤婆子,手边还放着热茶,瞧着就很舒坦。
“是吗,我还觉得有点冷,过几天让人做两条秋裤怎么样?”
哈士奇汗颜:“您当这是在养老吶?”
“这段时间的确是在休养生息啊”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我暂且不能继续教沈虽白武功,你又没有新任务给我,我除了吃吃喝喝睡睡,难不成还能同意那小子来提亲吗?”
昨晚,她又梦见沈虽白被万箭穿心的那一幕了。
诚然系统的话不可尽信,但是拿沈虽白的命去赌一场,这种混账事她可干不出来。
“您都不打算回信了,还留着这些鸽子作甚,炖了岂不是一顿佳肴?”它歪了歪脑袋,给出了个主意。
顾如许白了它一眼:“就晓得吃,敢情平日里少了你红烧肉似的,这些鸽子看着多讨人喜欢,怎么能这么残忍把它们都炖了呢?”
哈士奇呆呆地望着她,片刻,道:“您打算将我炖狗肉锅的时候要是能有这种想法,我会很感动的。”
“你怎么能跟这些鸽子一样呢?”她粲然一笑,“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个帅气又可爱的麻辣狗肉锅。”
“”
正说着,从远处又飞来一只鸽子。
她叹了口气:“那小子可真有毅力。”
她往旁边挪了点,给那只从天而降的鸽子腾出了地方。
果不其然,鸽子扑扇着翅膀,乖巧地停在了窗上。
她伸手一抓,便将其提溜了起来,掂了掂:“哟,这次的比上一只重了点儿,看来云禾山最近伙食不错。”
她将鸽子脚上的竹管解了下来,把鸽子往院中一丢。
鸽子扑了两下翅膀,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哈士奇脑袋上。
哈士奇眯着眼,动了动耳朵,那只鸽子岿然不动地在它头顶咕咕个没完。
它一呲牙:“壮士,我能咬它一口么?”
“不能。”顾如许侧目看来,瞧着这一狗一鸽暗中较劲的画面,禁不住笑出了声,“你俩还挺和谐啊。”
哈士奇忍着脑门上的重量,看向她手中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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