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小镇,一座山,就能抵达染坊了。
这个小镇的外围都是麦田,方圆数十里的麦田。
所以,这个小镇又被叫做麦城。
日落西山,风吹青麦,如浪涛拍岸。
苏秦牧躺在一辆牛车的草堆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赶车的人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翁,他带着一个破草帽,唱着一种听不懂的歌谣。
一首歌唱完,苏秦牧道:“老人家,你唱得真好听,虽然我听不懂什么意思。”
老翁闻言,笑呵呵,又唱了一遍。
天气不冷也不热,刚刚好。
这温度的天气让人舒服到不行。
苏秦牧真是十分羡慕这里的季节了,听老翁说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温度,只不过时常有蒙蒙小雨悄悄落下。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又一阵铃声响起。
苏秦牧一个机灵从草堆山坐起,开始四处打量。
这声音他很熟悉,正是那老道的铃铛。
声音断了,再也没有响起。
苏秦牧怀疑自己刚刚幻听了,便又继续躺下了。
小镇很繁华,酒店林立,街巷通明。
苏秦牧还没等从草堆山下来,这车就被一群大汉给拦住了。
领头的是一个锦衣玉带的小少爷,他憋了一眼老翁道:“东西呢?”
老翁苦求道:“锦少爷,能再宽限几天吗?今天的麦子没有卖出去。”
锦少爷冷笑道:“你知道你欠了多少天了吗?整整一个月了,我要是不来要,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赖过去啊?”
老翁为难道:“家里实在是没钱了,上个月你们又加了土地租金,我们实在是没有余钱了。”
锦少爷突然用手拎住了老翁的衣襟,道:“你最好给我识相一点,一个星期以后我再来,你要是还不给钱,就别怪我不客气。”
老翁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锦少爷就这么气呼呼地离开了。
苏秦牧问道:“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
老翁道:“哎,没办法,我家的麦田是从他们家租来的,他家的麦田占了我们城镇的1/2,基本上我们镇上一大半的人都从他那里租地,只是他们的租金年年在涨,恐怕我们也种不了几年了,哎!”
苏秦牧看着老翁,从兜里掏出了一些钱,道:“老人家,这是一点钱,现在天已经晚了,不知道你家可以不可让我住一晚。这就当是房租费了,我钱不多,不知道够不够。”
老翁接过钱,道:“那行吧,你跟我进来吧。我家里饭菜不怎么好,你不嫌弃,就跟着一起吃吧。”
苏秦牧道:“那多谢。”
老翁笑道:“好说,好说。”
苏秦牧跟随老翁到了一个偏远一点的院落,帮他把草卸掉。
老妪从门里出来,给了他们一人一碗水,而后转身就去准备饭菜去了。
等一切忙完,苏秦牧在他们家的院落里随便冲了个冷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等他弄完,那边的饭菜也好了。
院外走过来一个少女,约莫十五六岁,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身素色的校服。
苏秦牧刚刚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有些许的恍惚,因为她长得很像古梅汐,像三年前他初识的古梅汐,一脸的素净,浑身散发着青春。
少女冷着脸走进来,老妪也叫上她赶紧吃饭。
少女把书包拿进房间,去水龙头处洗了洗手,而后就去到桌上吃饭。
少女很安静,对于世界上的其它事情一点也不关心,对于苏秦牧这个陌生人,她看都没看一眼,话也没有讲一句。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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