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睡一觉,鲁达洗了把脸,准备上山,想着去道观借宿,先解决住宿问题再说,至于吃饭的问题,先采果子对付一下吧。正走着,一个狂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鲁达毫不犹豫地一搂手,把那奔逃之人摔在地上,那人打了几个滚才爬起来,嘴唇都磕出了血,他不耐烦地问,“你是那贼人同伙?为何要阻我去路?”
鲁达是陕西人,这里是湖北,语言上有些不通,还没想好怎么措辞,那人又说道,“大汉,后面追来的是个山贼,他今晨掳走我的行李,我偷偷尾随,趁他撒尿从背后打了一棒,夺回行李,这不,他醒来追杀我,你还拦住前路,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还请大汉给条生路。”说罢他从行李中摸出二两银子,放在地上,又发足狂奔。
鲁达看他的表情,十分镇定真诚,又见他给了二两银子,便不再怀疑,收好银子,一刻钟后,一个瘦长青年奔过来,他没拿兵器,倒是腰间围了一圈细铁链,急急地朝鲁达作个揖,“兄台,是否见到一个汉子经过?拿着一个蓝色绸缎包袱?”见鲁达面色古怪地看着他,瘦长青年加快脚步准备去追。
哪知鲁达拉住他的胳膊,“小子,那包裹是你的吗?年纪轻轻为何要做贼?”青年一振,脱开,又被揪住,顿时脾气上来,“咋,耍无赖?看在乡党份上,我再让你一次,快放开,我要去抓贼。”原来这两位的官话都带着陕西口音,陕西人听见本乡口音,自然识得,警告无效,青年抢先发难,一脚踹向鲁达。
鲁达本想着这干瘦青年踹自己一脚有啥好躲,都懒得闪避,谁知自己多日都没正经吃饭,加上青年力气不小,居然被踹得飞起来,摔出去老远。爬起来,掸掸土,顿时来了精神,鲁达随手从路边拔出一棵小树,踩断树根,挥舞起来,青年见他凶猛,也只好解下铁索腰带,与他缠斗起来。
青年的一手武功与平常硬兵器不同,有些类似软鞭,又不尽然,锁链尾部有个铜锁,舞将起来竟然暗藏点穴的招式,鲁达腹中饥饿先打了一个折扣,兵器又不趁手,加上不熟悉这种武功,没撑多久就被击中穴道,站立不住,扑倒在地。
他一点也不害怕,叫道,“咱输了,随你处置便是,杀我之前能不能来壶酒?”青年也累坏了,坐在地上靠着一棵树喘气,“哪来的酒,你放走贼人,银钱都没了。”
他乡遇到老家人,话就多起来,鲁达这才搞清楚,原来之前那个逃跑的人,才是贼。怎么总是分不清好赖人?鲁达懊悔地拍着自己的头,“兄弟真的对不住,哥哥总是好心办坏事。”青年倒也不怪他,“咱们还是要多提防些,我和你一样傻,刚背着银子下山,没到半路就被人偷走,哎。”
原来,青年名叫栾廷玉,拜了个师父学武艺,三年出师后,师父便去云游,哪知染了瘟病,快不行啦,临终前传话要见徒弟,总算赶来送了最后一程。师父死后,留下一件特殊兵器,叫做如意鞭,可以更换鞭头的锁改变软硬程度,换上铜锁可以盘在腰间,换上银锁可以做弓射箭,换上金锁,便是一根铁棒。
他随身收好三把锁和如意鞭,给道观的道士捐了些钱,让他们选个风水好的地方葬师父,这些事完成以后,栾廷玉拿着剩下的几十两银子准备离开,刚到半山腰,见几个贼人欺辱女子,他便去救,哪知女人也是一伙,趁他分神给下了药,当即抢走包裹,侥幸没拿走腰间宝物。
两个人回到道观,道人们问道,“怎么又回来啦?你师父的事就放心吧,他与观主有交情,我们自会小心处理。”栾廷玉不好解释,便说遇到个乡党,偶感风寒,在这里歇息几日再走。
观里虽然不忌荤腥,却没有肉吃,更没有酒,鲁达喝着稀粥,精神头越来越差,栾廷玉没法子,便去山里打猎,前两日都只打到些鸟雀,不够鲁达两口,这天终于打到一只野猪,费了老大劲才扛回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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