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栾廷玉坐下,给他倒了一碗水,“棒子,你为什么觉得这条消息有价值,这不明摆着是扯淡嘛。”自从他来到山寨,从上到下的兄弟都很喜欢他那个宝贝兵器,觉得这是男人的标志,能屈能伸,可柔可刚,所以给他取了个外号,他自己也不恼,于是大名逐渐被搁置,大家都叫他棒子。
“这个消息传播得太快,而且传出来的版本都一样,显然是有人故意在放消息。那么放这个消息,对蔡京是不利的,会让皇上手里的密探听到,皇上庆生辰才多少钱?这蔡京竟然要十万贯,这不是一种僭越吗?所以我觉得这消息本身很荒诞,但是其目的值得关注。”
“不错,这个消息本身很荒诞,也许,正是梁中书放出来的呢?他有没有可能与蔡京不和?”栾廷玉喝了口水,“可是梁中书最大的靠山就是蔡京啊,难道他还想扳倒自己的靠山?”“梁中书的一切都是蔡家给的,这份恩情太大,你有没有听过久负大恩必成仇?”栾廷玉使劲朝我摇了摇头。
“这和皇上登基喜欢杀开国功臣一样,是一种灵魂里的屈辱,我因为你的帮助才有了今天,那无论我怎么努力,成果都会被他人看成是取巧之物,梁中书也许觉得自己是真有才,所以急于脱离蔡家,从而在朝堂上有自己独立的声音。”栾廷玉想了一会儿,“二哥,这些事我真不明白,是不是当官就必须恩将仇报?”
吴用也好,晁盖也好,对这件事的态度都是不予理睬,除了消息来源太可疑,还有另外一个破绽,宋朝在这个时候,商业是很发达的,一般的钱庄,虽然难以兑出十万贯的交子,但是兑两三万贯还是没有问题,其实交子就是一次性存折,在a地存入,在b地取出,再缴纳一点手续费即可。
使用交子唯一的问题就是钱庄覆盖范围,比如我们的新归州,在占领之前就没有连锁钱庄,也就没法使用交子了。而这次生辰纲,是繁华的大名府,终点是更繁华的东京汴梁,具有三万贯兑换能力的钱庄不下五家,完全能实现十万贯异地兑换的目的。
所以得到这个消息的各势力,除了像刘唐那样苦惯了的人,谁都知道这个事不对,其核心意义一定和那所谓十万贯无关。刘唐有多穷,他见到晁盖塞给雷横十两银子,眼睛都红了,连暴露身份的风险也不顾,就要上去抢夺,对他而言,十贯与十万贯一样遥远,也只有他,还在为这事而奔波。
存在即是合理,如此荒诞不经的传言,竟然还有人当真,这个人的身份相当神秘,他就是入云龙公孙胜。有些版本突出他的法术,其实不然,世间哪有面面俱到的好事,道法与武功是相悖的,一个是牺牲体力强化精神力,一个正好相反,所以只要你精通武艺,最多也就能抓个小鬼,弄个障眼法。
公孙胜的武艺相当不错,持一把双手大剑,江湖上能抵得住他的人还真不多,至少晁盖是敌不过的,他慌张来到晁盖的东溪村,后面十几个军人在猛追,好不容易摆脱追兵,好客的晁盖请来吴用与之相见,他却摇头猛笑,“久闻晁盖庄上有个神机妙算的加亮先生,岂知徒有虚名。”说完竟然不打招呼,转身离去。
当日就有山东郓州的军队过来搜索,正好与晁盖认识,晁盖摆上酒肉,便摸清了情况,原来那公孙胜窃取了大名府一份机密,引得那梁中书大怒,调取周边禁军,誓要捉拿,并且在军中悬赏五百两银子,不需活捉,见到首级即可。
一番乱找,没有收获,军士们骑着马继续向前搜索,吴用这才说,“那入云龙应该已经明白生辰纲之事,看他的样子是想独吞,这么大一笔钱他也不怕噎死。”晁盖点点头,“他逃远了,去哪里找?”吴用略一沉吟,“今晚咱俩摆一桌酒,添双筷子加个碗,若是这事一个人办不成,他自然会再次现身。”
夜里,晁盖已乏,只有吴用还端坐在那,窗外忽然闪过一个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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