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整首诗的最后两句,宛如一记豹尾,响亮地甩在了陈长岸的脸上。
沈言清看着张大虾,眼神中掩不住欣赏之色,笑道:“张小兄弟年纪轻轻,不想却有这番心胸气魄,倒是另老朽自愧不如了。这首诗,不如留给沈某,刻在石头上,时时品鉴,可好?”
张大虾脸上并无得色,微笑拱手道:“这是小子的荣幸。”
沈言清满意地点点头,细细将写了诗的纸张折好,交给沈二夫人。
沈二夫人接过来,直接将这张纸插入胸口贴身处,还用双手压了压。收好后,她看着张大虾,盈盈一笑。
张大虾没想到这女人举动如此大胆,脸上也是一热,连忙避开沈二夫人的目光。
但陈长岸此时却是怔在那里,面无人色,忽然,他目露疯狂,脸色有些扭曲起来,站起身来,指着张大虾,怒道:“你作弊!你是抄的!我不信你能写出这样的诗!绝对是抄的!”
张大虾看着面容扭曲的陈长岸,笑道:“哦?我抄的?我从何处抄来这首诗,你倒是说说。”
“就是!”沈三明对陈长岸早已不悦,顿时出言相帮,道,“桃花庄里桃花庵,不是写的此处,又是何处?陈长岸你莫不是输不起?”
陈长岸纵然疯狂,但还保持一丝理智,没有跟沈三明争论起来,而是红着眼,盯着张大虾道:“我就问你,是不是抄的!”
“哈哈哈哈!”
张大虾也站起身来,直面陈长岸,哈哈一笑,道:“既然你认定是我抄的,那我不妨再抄两首给你瞧瞧!你给我听好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是崔护。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这是苏轼。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这是黄巢。
……
张大虾将自己所记得的,有关桃花的诗词,一首一首,朗声读来。
好歹也是读过唐诗三百首,经历过高考死背,正经本科毕业的大学生,背靠唐宋无数诗词名家,还能怕了你?
随着张大虾一首首吟来,场中诸人的眼神愈发亮了起来,而陈长岸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尤其是沈二夫人,一双如丝如水的眼,看着张大虾,带着灼灼的光,让张大虾几乎不敢直视。
吟罢,张大虾冷冷看着陈长岸,道:“你倒说说,我哪一首是抄袭的,抄自何处,作者姓甚名谁?”
陈长岸早已摊在那里,眼中一片死灰,默不作声。
张大虾都不由对他生出一丝怜悯。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既然认输,还不乖乖跪下,赶紧学狗叫!”黄龙星就坐在陈长岸斜对面,早受够了他的鸟气,见他如此,当即说道。
平日里,唐镖头身为黄龙星的舅舅,看到外甥如此叫嚣,早就出言呵斥。但这次陈长岸折辱顺丰镖局太过,纯属咎由自取,因此也默不作声,并不阻止。
陈长岸闻言,好似刚从梦中惊醒一般,微微抬头,却不理黄龙星,眼睛仍盯着张大虾,怨恨之色毫不掩饰。
对于陈长岸,张大虾并无什么胜利的快感。
陈长岸说的没错,张大虾确实作弊了。
但张大虾也并不会因此有什么愧疚之心,此人下场,不过是早晚的事儿,自己不收拾他,早晚有人收拾。
“我并不强求你践行赌约,只需你把谪仙二字去了,好好当个书生,又有什么不好?”张大虾平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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