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属于驿站的驿夫,若是没有驿长也就是粟子叔的同意,他擅自离开驿站就会被视为逃兵,到时候轻则杖八十,重则一刀就砍了。而卢克让推断自己很可能被一刀砍了,这乱世之中,杀个没有背景的驿夫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根本不会有人追查。
这两日他一直追着粟子叔想要说服他让自己去建功立业,只是粟子叔与他那亡故的父亲交情深厚,每当他提起这件事都会拳脚相向,在粟子叔看来,待在家乡能活下去都得靠老天保佑,出去之后那是必死无疑。
中午粟子叔煮了一锅汤,汤上面飘着几根孤零零的野菜,下边更是一粒米都没有。一锅汤分成了两份,粟子叔将木碗放在了卢克让跟前:“这个月的粮草还没送过来,就当糊弄肚皮了。”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便听到了呼喊声:“驿长何在?”
粟子叔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木碗:“你留在驿站看着,若是有紧急军情记得勿要耽搁,以前耽搁了也就是杖八十的下场,现在朝廷律法严厉,追查下来怕是你阿娘都难逃一死!”说完也不等卢克让回话,转身走了出去,去后院牵来了那匹伙食比人都好的马,接过了传递的任务,疾驰而去。
卢克让正准备喝汤,门口一个声音怒吼一声:“驿站里边是不是没活人了?给老子弄碗水来喝!”他这才想起,传递信件的人估计已经人马俱疲,打算在这里歇歇脚,赶紧走出去。虽然他并不热爱这份职业,对外面人的死活也不怎么关心,但是如今身无长技,粟子叔又不在,若是被外面那个气急败坏的家伙狠揍一顿可没处说理去,这年头杀人的案子都不见得有人管,更别提打架斗殴了。
卢克让拿起了木瓢想要去木桶里舀水,谁知道天气太冷了,木桶里的水竟然结了一层冰,看了看桌上的两个木碗,心疼的把一个碗里的野菜弄到了另一个碗里,端着那碗清汤走了出去。
“这要是放在半个月之前,我就是把一碗白花花的米饭倒了都不会心疼半分,想不到刚过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竟然会心疼几根野菜。”卢克让一抬头差点把手里的碗摔在地上,面前一个人满脸须发杂乱无章,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像是黑熊成了精,二话不说伸手躲过了卢克让手中的碗,猛地灌进了肚子里。
一口气喝干净了碗里的热汤依然意犹未尽,眼前一亮看到了桌上还有一碗,卢克让一伸手拦住了他:“那是我的饭食!”
大汉想都没想,一只手就把他扒拉到了一边,大步走到跟前,端起那碗热汤,抬手就灌进了自己的肚皮里。
卢克让被推到了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碗热汤已经滴水不剩了,但是惧于眼前人的身形体格又不敢破口大骂,他相信这人若是论起拳头来绝对不会像粟子叔那样只打皮糙肉厚的地方,到时候自己非得伤筋断骨不可。
只是他不惹事可不代表那个大汉就会放过他,大步走到他的跟前:“你是这驿站的驿夫?”
“是!”
“刚才招呼你你怎么不出来?”
“我我没听到。”
“我看着一双耳朵长了也是摆设,不如切下来给我下酒!”
“大兄莫要拿我开玩笑,咱们都是驿夫,天下驿夫一家人”
“谁说要拿你开玩笑了?”说着和这个大汉伸手拿起了案板上的铁片,这铁片平时都被粟子叔拿来切东西,十分锋利:“老子可是有些日子没吃过肉了。”
卢克让这个时候趴在地上,大汉正蹲在旁边,门口突然响起一声:“让哥!”
两个人一抬头,门口一个少年出现在跟前,看着大汉拿着利刃对着卢克让,少年怒吼着猛地冲了上来。
大汉虽然没有准备,不过两人实力相差实在是有些悬殊,大汉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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