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我家崔大郎真的做了将军的亲卫?”
“老夫人,您这话都问了五遍了,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们这么多兄弟怎么会来您家里干活。”说着卢克让放下了手中的斧头擦了把汗:“老夫人,这柴火都劈好了,冬日的时候拿来烧便是,我们带来的这些银钱,多买些地,家里买上两个奴仆,就等着颐养天年就是了。”
“买什么奴仆,我们身子骨还算是结实,下地干活还是干得动的。”说着老夫人端上来一盆水:“大家伙都喝口水,解解渴。”
“老夫人,我们就不在这里多待了,家里有什么事您就托人往军伍里面带句话,记住了是曹州杨司徒的军伍,找一个叫卢克让的就成。”说着卢克让顿了一下:“就算我那天战死沙场了,也会有别人来帮您的。”
“呸呸呸,你们都能长命百岁,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老夫人欢欢喜喜送走了卢克让他们,看见自家老头蹲在地上闷闷不乐,嘟囔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咱家大郎出息了,以后会有好日子过了。”
蹲在地上的老丈伸手抹了把脸:“咱家大郎,怕是没了”
“你胡说什么呢,你没听他们说,大郎升官了么,再说了,大郎要是没了,他们怎么可能来咱家给咱干活,咱是什么身份?”
“若是大郎真的在,他为什么要你有事的时候去找卢克让而不是崔功成,咱家大郎”
宰了龚子都之后,卢克让他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回去复命,几个人一商量就到了两个阵亡的兄弟家中,将家里那些笨重的活干了一遍,有些房子不结实了,又修修补补,忙活了一日的时间才准备往回走。
“卢队正,您就收了我吧。”
卢克让抬头瞥了他一眼:“我们军伍只要良家子。”
“我就是良家子啊,我不光是良家子,我朝里还有亲戚呢。”这人正是程乐青,自从在公堂出来之后便黏上了卢克让,非要跟着他们一起干。
卢克让停下了脚步:“你之前欺压良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再说了,我们要你出手都是讲好了价钱的,银钱已经给了你,仇也帮你报了,咱们已经两不相欠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卢队正,我跟您说,我在南华县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到一个跟您一样的汉子,说把龚子都宰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吹牛,谁知道你们没过两日就把他的人头拿到了公堂之上,我这辈子没服过人,就服您,您就收了我吧。”说着他掏出了两块金饼:“这一块是您给我的,还给您。这一块,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就当是我的入伙钱。”
“你当我们是山贼呢,还收什么入伙费?我来问你,既然你在朝里有亲戚,去哪儿做个小官不都可以么?当兵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程乐青脸色一红:“我说朝中有亲戚都是骗人的,我若是在朝里有亲戚还能让一个小小的县尉欺负得不敢出门么?”
“你为什么要当兵?”
“一开始为了让别人相信我家在朝中有亲戚,我装成飞扬跋扈的样子,他们都不敢惹我,但是我心里没有一丝得意的感觉,这一次与你们一起合作,我重新找到了做人的感觉,卢队正,您就收下我吧。”
卢克让笑了笑:“看在金子的份上,我收下你了。”这个程乐青倒不是什么罪无可赦的坏人,就是想要别人害怕他,才装作恶霸的样子,龚子都已经教训过他了,而且他对永徽律疏很熟,将来也许有别的用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那两块金饼,眼看着军伍训练就要结束了,他若是拿不出来银钱,可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
“根据各个教头的评定,左一队,乙等。左二队,丁等”
听着台上杨师铭大声念着,程乐青小声跟卢克让嘀咕着:“队正,咱们是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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