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五娘到了夏七家的院子,卢克让开口问道:“你真的看到了程大郎随着那群衙役离去了?”
“真的。”
“那你把当日的情形再给我说一遍。”
也亏得夏七家不少人都见到了当时的场景,你一言我一句将当日情景复原了出来,自从吴继仁灰溜溜离开之后,夏七娘也知道这院子怕是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今日听闻杜五娘要去城外给人报信,知道那些人都是军中的好汉,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思,也就任由她去了,总归这院子保不住了,自己定要受人欺辱,也许军中那些好汉能够帮自己一把也说不定呢。
卢克让盯着夏七娘的眼睛:“你是说,去官府是孙明堂他们自己提出来的?”
“是啊。”
“孙明堂和县令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父子。”
卢克让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这虞城县令竟然是孙明堂的阿爷,程乐青竟然还傻呵呵自己送上门去,既然县令是孙明堂的阿爷,那么劫掠粮草的贼寇基本不可能是孙明堂了,毕竟他阿爷便是朝廷的官员,他不缺吃穿根本没必要冒着灭门的风险劫掠朝廷的粮草。
“敢问这县令在城中的名声如何?”
“他容忍自家儿郎做了市井中的恶霸,能有什么好名声。百姓都恨不得他横死家中呢。”
“孙明堂手下有多少人手?”
“几十个人吧,这城里没人敢惹他,他养这么多人也没什么用处。”
卢克让面色又难看了一分,若是没有劫掠粮草的罪过,就算是朱全忠没有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扳倒一个县令,更别说朱全忠就在大军后面。而现在如果不扳倒县令,他就没有办法救出程乐青。
想到这里,他咳嗽了一声:“仲大郎,你带几个机灵的兄弟去县衙旁边打听打听当日有人看到程乐青他们出了县衙大门么?”
“史浩初,你也带几个兄弟出门,在街上随便转转,打听打听孙明堂的事情。”
说着卢克让转过身来拱手行了一礼:“我们这么多人去住旅舍怕是很容易引起孙明堂的警惕,还要在您这里叨扰两日。”
夏七娘巴不得他们留在这里,自己也有些安全感,但是想着要招待这么多人,怕是要撒下大把银钱,脸上露出了肉疼的表情:“卢大郎尽管带着诸位郎君住在这里便是,酒肉管够!”
卢克让笑了笑:“我们办事的时候不喝酒。”说着掏出了一小块金饼:“这些银钱你先拿着,若是不够等事情了结之后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他从家中出来的时候也带了一小块金饼应急。
“使不得,使不得,程郎君是因为我院子里的人才出了事情,若是我拿了你的银钱,别说是别人,我手下这些娘子们都要看不起我,您放心,就算是我们把金银首饰全都变卖了,也绝不让你们饿肚子!”夏七娘也决定一条路走到黑了,若是连这些郎君都解决不了孙明堂,那以后的日子注定生不如死,留些银钱又有什么用处。
卢克让抓住了夏七娘的手,将金饼塞进了她的手中:“这是我们军伍自己的事情,过两日若是情况不好,你便带着人离开虞城县吧。另外我们的身份多保密一段时日,我们办事越容易些。”
“您放心,这院子里的人不会有人乱嚼舌根,我会对外宣称院子里来了外乡的商贾。包了半个月的院子,只要孙明堂不来捣乱,没人会怀疑的。”
“他若是来了,也只能被迫动手了。”
到了当日晚些时候仲景耀和史浩初全都带着人赶了回来,两个人喝了口水,仲景耀率先开了口:“程大郎确实出了事,那日街边的百姓看到不少人拿着武器围住了县衙后院,只是这些人担心惹祸上身,全都躲到了自己家中,只听到了外面的几声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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