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要不要我去告诉卢校尉一声,让他行事注意分寸。”
朱友文苦笑了一声:“现在去还来得及么?门前已经有这么多大臣要治他的罪,若是我再服了软,岂不是将卢校尉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你若是不阻止,梁王未必相信这是卢校尉一人所为。”
“卢大郎为了帮我办事,得罪了整个洛阳的权贵。我本就是阿爷的假子,若是连这点担当都没有,自己趁早抹了脖子。”说着他站起身来:“去告诉府中的那些大臣,我病重不能见人,他们想要上书写奏折,尽管写便是。”
“二郎,这种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何来的意气用事?那些大臣就算是告到了汴州,阿爷哪有心思理会他们,他们若是死谏也许阿爷还会抬抬眼,但是这世间能为大唐而死的人,早就死光了!他们若是真的不畏死,现在就该待在黄河河底,就该在都门外随柳璨一同赴死,如今为了颜面要大闹一场,着实可笑!”
卢克让夜里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陆蓁蓁听闻了这件事,也开始责怪他:“这洛阳多大的地方,那些达官贵人想要藏起个人来,比吃饭睡觉都简单,你这么一折腾,事情办不成不说,还得遭人埋怨,若是朱友文不保着你,你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当时的境况我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了,这洛阳都快被我们给翻过来了,结果愣是找不到贼犯,朱二郎也是束手无策了,眼看着那些人依依不饶,我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了。”
“这确实是最笨的法子,哪儿有你这般找人的,若是那贼犯无依无靠,只怕第一日就被你们给找出来了,这洛阳虽然人多,但不怕死的可不多,谁敢包庇这种人。既然没有找出来,那便是有人在幕后推动这件事,你又如何能够凭借几百人就把那人给翻出来?”
卢克让挠了挠头,仿佛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冲动之处,可怜巴巴地盯着陆蓁蓁:“烦劳娘子给我出个主意。”
陆蓁蓁狡黠地笑了笑:“帮你出主意有什么好处?”
“你说了算。”
“附耳过来。”说着陆蓁蓁低声说了几句,卢克让脸上有些迷糊,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还记得那块包着铁牌的的绸缎上面绣着的字么?”
“长安天子,魏博牙兵。云中骆驼,天外飞石。这十六个字前面八个我已经听朱二郎解释过了,说是童谣形容魏博牙兵权高势大,这后面八个字我可是实在难以理解,这云中的骆驼如何势大,天外飞石又如何权重?”卢克让有些话没说出来,他甚至想到了是不是唐朝的百姓发现了外星人,否则如何知道天外的事情。
陆蓁蓁撇撇嘴:“笨死了,这后面两句,你想想柳璨家的抄出的那樽骆驼陶器。”
卢克让皱了皱眉头:“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人家说是云中骆驼,这跟骆驼陶器有什么关联?”
“那樽骆驼陶器你见过没有?”
“未曾见过。”
“你可听闻过马踏飞燕,既然有马踏飞燕,为何不能有云中骆驼?”
卢克让一拍手:“那天外飞石呢?”
陆蓁蓁伸手一指:“这块铁牌我对兵刃不怎么了解,但是看柳泽范临死之前将这物什交与你,这铁牌怕不是陨铁做的吧。”
卢克让一拍自己的脑门:“我若是有一日死了便是活活笨死的。”一个唐朝的女子都能想起天外陨石这种物什,他却还局限于去云中找骆驼,简直是愚蠢之至。
陆蓁蓁想了想:“我觉得这铁牌与那骆驼之间定是隐藏着某些关联,你想想萧黎买了那樽骆驼陶器便被人杀了,那人是跟随他想要杀人还是蹲在吉家铺子门口等待着有人来买这樽骆驼陶器,并且保证定能将这个人骗到他杀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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