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正在悄然发生,辽守军这边,自从救火将军耶律学古到来后,他对整个守城部队的防守情况进行了详细调查,并针对宋军进攻的强点在关键城防点增派防守力量,另外为了稳住士兵们的信心,耶律学古每天都会亲自登上城楼,指着远方告诉士兵们,朝廷这时候正在调派人马,现在大伙只需要沉下心来从容应对,胜利最终将会属于我无所畏惧的大辽国勇士,耶律学古和韩德让两人都深知肩上的责任,在这两位的努力下,守城部队的面貌和精气神有了明显的提升,就像脱胎换骨一般;此时此刻,作为战场占据主动地位一方,宋军这边的情况却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士兵们进入北京城大大小小打了数十次战斗,到最后就剩下内城这块地盘,部队却停滞不前,围着内城束手无策。将士们都不清楚上峰到底是在盘算什么,为何不乘着大胜的余威,对内城发动持续大规模的攻城行动,要再这样继续耗下去,估计哥几个的性命也得搭在这儿。
士兵们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想想看,从北伐开始到现在,将士们一路征战,中间就短暂休息了一个月,士兵们已经呈现疲态,再加上打得再好,赢得再漂亮又如何,皇上也不会犒赏大家,所以像这种自负盈亏的买卖,士兵们总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大伙把身家性命都搁到这儿,除了心中精忠报国的热血驱使以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朝廷的认可。
更何况,现在的局势是在宋军控制之下,他们本可以一鼓作气杀将进去,早点打完收工回家吃饭的,唉,这原本是一副好棋,可老赵却活生生的将它整成一出珍珑棋局。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实际上,这事儿也不能怨老赵,他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表面上来看,内城此时已然成为瓮中之鳖,大宋以数倍兵力将其团团围住,似乎只要老赵愿意,宋军随时可以一举拿下内城。实则不然,辽守军被逼入死角不假,可宋军其实也完全占不到丁点便宜,强攻攻不进去,劝降现在也不起作用,只能是在城墙外看着干着急。
这种莫名的伤感和无奈恰似洞房花烛夜,你什么都准备好了,新娘子却告诉你,因为老家的风俗,今晚不能那什么,你还必须跟她一起坐在壁龛前通宵诵经祈祷,我想这时候,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抓狂。
老赵没有抓狂,只是略感焦虑。
反倒是他手底下几位带兵的将领开始着急上火了,这其中曹翰表现得尤为明显。
曹翰和另一位宋军将领米信率部驻扎内城东南方向,是此次进攻北京城的参战主力之一,曹翰从部队一开始入京,到此时围困陷入僵局,老曹对于战事的发展都表现出很不乐观的态度。拿下北汉后,他便联合其他几位将领向老赵上言,告诉老赵说部队长途奔袭,已经显现疲惫的态势,不适合再继续北上,且我大宋与辽国还没有正式交过手,贸然向辽国发难恐怕会打破两国之间的正常化的关系。
曹翰的建议让老赵相当不爽,他以为老曹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仗还没开打,你丫的就跑来我面前说敌人如何如何强大,这不是在打我老赵的脸么,咱老赵家的人又不是吓大的,不真刀真枪的和契丹人干上一场,以后怎么能量体裁衣?
再说我大宋这些年与辽国的关系,压根就他妈的不算好,只能说是两国都在用一种比较含蓄的方式暗自较劲。辽国一直用北汉来钳制我大宋,现在北汉被剪除,辽国早晚都会挑出来与大宋搞事,交战是不可可避免的。
就这样,曹翰的建议没有被老赵采纳,老曹作为下臣自然明白君臣间的道理,既然皇帝都下定决心要试试辽国的水平,他也不好继续阻拦,事实上他知道,没人可以阻拦老赵的定下的事情。
现在,曹翰觉着自己当初的顾及恐怕要成为现实了,打不进,城不破,一旦敌人重兵从外围发动突袭,留守在外围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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