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冠将车停在远离八寨乡分院的路边,再走过来,就听里面杀猪似的喊声。
跟他同来的表弟曹庄就笑:“小医院还蛮有意思的,挺生活的。”
“叫成这样是生活吗?”沈德冠不爽脸,他妈可是准备接受凌然的关节镜手术的,他现在就担心一会看到的凌然会是个怪人。
虽然他老爹以区长之尊,已经考察过凌然了,但沈德冠不是太相信老爹的判断。
普通人在当官的面前,都是会伪装的,伪装的久了,官员可能就以为普通人就是这样子了,以至于世界观都不正常了。
沈德冠印象里,老爹以前的秘书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开着单位的车,就敢一路闯红灯,还是为了吃早点。
一个20几岁就能让院士推崇备至的医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沈德冠不知道,但他觉得,不可能是个正常人。
现在,听着八寨乡分院里面传出的非正常的声音,沈德冠一阵的烦闷。
他妈都已经从沪市飞回来了,难不成再回去找祝院士做手术?怎么想怎么不是个事。
他的表弟曹庄更洒脱一点,笑嘻嘻的道:“医院里有人乱叫算什么,我还见过有人在殡仪馆里跳舞呢。”
“神经病吧,殡仪馆里跳舞?”
“给前夫跳的好像。”曹庄是个很会说话的人,轻易调动了沈德冠的思维方向。
沈德冠的表情稍稍轻松了一些,听着杀猪喊,进了八寨乡分院。
内里,就见一群医生和病人,都在向着一个方向眺望。
“什么事?”曹庄主动上前,询问一名面相老成的医生。
后者踮脚看着前面,心不在焉的道:“病人老婆撒泼呢,估计是没钱吧。”
“咦,没钱?”沈德冠和曹庄都好奇起来。
面相老成的医生回头看了看他们的穿着,不愿多说的道:“说不上什么情况,反正就是大声叫。”
沈德冠和曹庄听着他说,也踮脚往前看。
“是凌然。”曹庄的个头更高,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沈德冠讶然道:“你认的出来人?见过凌然?”
“没有,之前姑父不是说凌然帅的很吗?”
“长的帅的人多了。”沈德冠笑。
曹庄摇头:“你看到就不会这么说了。”
沈德冠踮脚也看不到里面,于是往前走了几步,再踮起脚看,正好凌然转身,他一眼就看到了余媛,不由笑了起来:“这里有个小豆丁。”
病人在呻吟;
病人家属在尖叫;
围观群众在聊天;
几百只脚在摩擦地面;
几百件纺织物在互相摩擦;
余媛一眼就定位到了沈德冠,眼神钩子似的叮嘱她。
隔着几米远,沈德冠一阵心虚的给出了笑容。
余媛方才收起了笑容。
沈德冠抹了把额头,对表弟小声嘀咕:“哈士奇遇京巴,有理说不清。”
“啥?”
“我没看到那个凌然。”
“你再看。”曹庄只呶呶嘴。
沈德冠再踮脚,这时候,凌然已经是转过身来了。
沈德冠一眼认出来,叹道:“怪不得……”
“是吧?”
“恩……”沈德冠沉吟着,目光却是盯着凌然的动作去了。
此时的凌然,正在给病人做缝合。
病人受伤的位置在胳膊,于是剪掉了胳膊上的衣服,但除此以外,病人浑身都是灰扑扑的,又有灰,又有泥,还有自己滴下来的血水,混杂在一起,看着就让人难受。
凌然戴着口罩,眉头紧皱,但动作是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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