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散会。”褚历久如是说道。一阵起身的声音。这是凌川城市博物馆恐袭事件第七次的联合会议了。虽然全局上下已经竭尽全力,但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连那些已被“击毙”的恐怖分子的身份还不知晓。
该事件依旧疑点重重。更何况前两天又有新的事件,有三具被肢解c打乱c重新拼接的尸体在通久巷被发现重案组已经紧急成立了重案组负责这个变态杀人事件但是这个事件同样没有进展。
有什么事情正在凌川的深街窄巷之中暗自酝酿。但是总局却被蒙在鼓里!就算是褚历久也感到了一丝焦躁和棘手。
人都走完了。某一位同仁提醒了一下局长,会议已经结束了。褚历久这才起身,走出会议室。迎面就碰见两个小子,差点撞上:王爵鸣和陈陈
“局长!”
王大力立刻欠身一跳c然后标准地行了礼。“局长!”
“嗯。”褚历久点了点头,很快从“记忆宫殿”里调出和这个年轻人有关的事情,“你复职啦?”
“恩。”
王大力点点头。
有点尴尬。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在全局上下几乎全部人眼中,p计划都是一个打杂的部门。大概在局长眼中也不例外吧。虽然猜不透他当初同意成立p计划是一个什么心态
“加油干吧。”
“明白。谢谢局长鼓励。局长辛苦!”
“哼。”褚局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王大力稍稍有些不解他笑的含义,但是也没法问他。
两个人于是继续走向各自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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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琪!一起回家吗?”“不了,我要绕道去妈妈的公司。”
纪思琪走在凌川河旁边的大路上。俯瞰着凌川河和旁边的小道。老套的夕阳,但是每日放学的这个时间,总逃不开浓墨重彩的夕阳——除非阴雨连绵或者夏至冬末。
除非夕阳被遮盖住,或者夕阳迟到了c早退了。
天气很好。云淡风轻。都染上一层赤红。纪思琪随意地向下方扫视了一眼,发现在桥下,有一张浅色的小凳子,一幅浅色的画板。有一位女士坐在小椅子上,她的皮肤白皙,沾染了各色颜料。她的头发乌黑,随意地绑在后面。她在画一幅油画,模特是夕阳下的凌川河。
对,夕阳下的凌川河很美。但是纪思琪不懂为什么要坐在那里画。先不说照下来回去再画这种话,她为什么要坐在那里画画呢?显摆吗?作秀吗?
单纯喜欢这片夕阳吗?
纪思琪本打算不再看,继续行走,但她又看到另外一个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纪宏哲。她的哥哥。与她享有同一个姓氏,同一族血脉的人。他和记忆中不同了,胖了一点,高了一点,眼神又——衰弱了一点?他拎着马夹袋,大概刚刚从超市或者菜场出来。他沿着河边走,而不是河岸上的大路。他的肩膀耸拉,步伐无力。
他很迷茫,痛苦,哀伤。
那位画家同他打招呼。
啊,哥哥藏起了悲伤颓唐的神态,虽然他藏不起那些细节动作。他还是同以前那样。他没有变——不,仅凭这样一点是不能断定的。她不能下判断。她不知道父亲和兄长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长胖,为什么会认识这位画家。
她也不能现在走下去问他,问他这些年来发生了什么事,问他和父亲还好吗,问他们现在住在哪里,问他是否还同从前那样,是她温柔到有些软弱的哥哥。
她做不到。她没有办法。
她为什么做不到。她为什么做不到?
她开始找理由。哦,理由显而易见。看那位画家的表情,看哥哥的神态。
现在任何人都不该插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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