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进c王全斌等见唐主已殂,皆恸哭而去。善友敛乐器覆尸,放起一把无名火,将乐器及唐主遗骸,俱付灰烬,免得乱兵蹂躏,然后遁去。
刘皇后最得恩宠,闻夫主伤亡,并不出视,亟与唐主第四弟申王存渥,收拾金宝贮入行囊,匆匆出宫,焚去嘉庆殿,引七百骑出狮子门,向西遁走。
是夕李嗣源已至罂子谷,闻唐主凶耗,泣语诸将道:“主上素得士心,只为群小所惑,惨遭此变,我今将何归呢?”
诸将当然劝慰,才见收泪。于是驰书远近,报告主丧。
庄宗被诛,其宫室人等尽死乱兵刀下,伶官阉党多备缉拿。郭从谦召集文武大臣,众人不知宫中有何变故,只闻郭从谦厉声言道:“伶官作乱,皇帝无道,本官承天下大义,已诛杀昏君,欲另立明主!”百官闻听庄宗驾崩,伶党被缉,竟无人悲痛,反而各自窃喜。忽士卒来报:“李嗣源五万大军冒雨兼程,已临近洛阳二十里。”
郭从谦言道:“上柱国乃圣上皇兄,贵为帝胄,当承天命。”朝中文武无人敢驳,连声赞许。
未几,李嗣源率兵摆阵洛阳城下。众人商议献降之人,太博学士冯道对张全义言道:“张大人在百官之众老成持重,今日李嗣源兵马杀到,还请大人代为出使。”
张全义顿时脸色铁青,恐惧道:“老夫虽然有心献城,不过李嗣源一直忌恨我这前梁旧臣,不肯相容。”
冯道言道:“李嗣源此番乃是为诛杀伶党而来,非是忌恨前梁旧臣,李嗣源必不会责怪大人。下官与大人同去,定保你我安然无恙。”
张全义言道:“既然如此,可道与老夫同往敌营。”
洛阳城门大开,张全义c冯道二人各乘一马,带随从数人来至军前。冯道一看压阵的李从荣,拱手言道:“劳请少将军通禀一声,张全义c冯道为洛阳百姓来军中求议。”
李从荣言道:“先生稍等,我去禀告。”
片刻功夫,李从荣回马言道:“上柱国有请二位大人中军帐说话。”二人进入帐中行礼,只见李嗣源端坐虎皮宝座,横眉立目;两侧将官手扶剑柄,威仪严肃。李嗣源问道:“二位大人来此何干?”
张全义言道:“大将军神威将至,下官特为洛阳百姓向将军祈求太平。”
“哼!”李嗣源言道:“若不是我举义兵讨伐伶党,今日绝不留汝狗命!”
张全义吓得连连称是,冯道言道:“我等身为人臣,饱受伶官专权之苦,今日上柱国神兵天降,匡扶正义,真乃社稷幸甚。臣等特来恭请大军入城。”
李嗣源言道:“既然是二位大人来请,我肯定不负诸公所望。二位大人回城告知百姓及众臣公,我只问罪伶官男宠,其余人等一概免罪。”张全义c冯道连声称谢,遂引李嗣源大军入驻洛阳城。
却说魏王继岌由蜀返回,得悉洛阳变乱,恐嗣源不能相容,引兵西行,谋保凤翔。宦官李从袭,又劝继岌驰赴京师,往定内难。继岌又复东行,到了渭河。西都留守张篯,斥断浮桥,不令东渡,只好沿河东趋,途中随兵,陆续奔散,从袭又语继岌道:“大事已去,福不可再,请王早自为计。”
继岌彷徨泣下,徐语李环道:“我已道尽途穷,汝可杀我。”
环迟疑多时,乃语继岌乳母道:“我不忍见王死,王若无路求生,当卧榻踣面,方可下手。”
乳母泣白继岌,继岌面榻偃卧,环遂取帛套颈,把他缢死。从袭自往华州,也为都监李冲所杀。任圜后至,收集余众,得二万人还洛。嗣源命石敬瑭慰抚,军士皆无异言,各退还原营。
百官因继岌已死,奉表劝进。都中百官,又三次上笺,请嗣源监国。嗣源始允,入居兴圣宫,百官班见,大行赏罚。
存渥与刘后奔晋阳,途次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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