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嗣源率兵入洛阳,传令群臣于兴圣宫议事。李嗣源左右众将皆劝其登基称帝,李嗣源把冯道叫至身旁,问道:“众人欲保我即位,先生以为如何?”
冯道答曰:“庄宗诸子皆死于宫中乱兵刀下,惟魏王李继岌尚拥兵西蜀。若将军称帝,则魏王造反有名,陷公于不义。”
李嗣源问:“众人拥戴我,不知如何答复,望先生教我。”
冯道言道:“将军可以监国之名,代行君主理朝。”
过了少时,群臣会集兴圣宫,张全义言道:“上柱国救社稷于危难,救万民于水火,功盖千秋。国不可一日无君,为臣斗胆奏请上柱国顺承天命,登基为君。”
李嗣源言道:“本帅起兵乃是诛杀伶党,另立明君,魏王尚在西蜀,待其归朝,当立储君。我暂以皇叔之身,代为监国,总理朝事。”文武众臣又请李嗣源登基,李嗣源依旧辞而不受,仍自称监国。李嗣源令人寻到庄宗尸骨祭奠于西宫,并存庄宗灵柩,待魏王归朝送柩登基。
李从荣c李从珂c安重诲c石敬瑭c刘知远c郭威六人闻知李嗣源有拥立魏王李继岌登基之意,连夜往兴圣宫求见李嗣源。李嗣源见此六人,掌灯秉烛,众将分坐左右。李从荣道:“父亲大人,千万不可待魏王归朝登基!”
李嗣源言道:“魏王李继岌乃先皇长子,理当即位。”
安重诲言道:“今日朝堂之上,群臣两请监国登基,监国虽辞而不受,但魏王若是得知此事,必要加害监国大人。”
李嗣源问:“何以见得?”
安重诲言道:“魏王为人面善而心狠,郭崇韬总揽朝政,魏王杀其满门;如今主公已是监国,只恐魏王更不能容。”
李从珂也劝道:“父亲可曾记得,昔日您被王彦章打下沁水河。河水倒流将父亲冲进上游吞龙沟,那水沟吞龙不吞人,可见父亲确有真命在身,理当称帝。”其余众人也是连声规劝,李嗣源起身思虑再三,无奈叹道:“老夫一世忠烈,本欲另立明主,如今却进退两难。”
安重诲劝道:“康延孝将军举兵在汉州起义,可命其阻杀魏王。倘若纵虎归山,则后患无穷。”李嗣源叹道:“这一步之差,要让老夫背千古骂名。”
李从荣双膝跪倒,劝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父亲不可再犹豫!”安重诲c石敬瑭等也接连跪倒苦劝:“监国不可犹豫。”李嗣源满怀焦虑,咬牙捶案,对众将言道:“传令康延孝出兵阻杀魏王!”正是:
半生忠烈成笑谈,
人随时势难上难。
从来忠奸只一步,
自古成败棋一盘。
欲迎和风陪春醉,
反遭冷霜伴秋寒。
西川断绝朱邪氏,
只教后唐另脉传。
却说魏王李继岌得庄宗调令,由西蜀率兵而出,尚不知郭从谦造反弑君,李嗣源监国洛阳。等魏王李继岌兵临渭水,长安留守张抃拆毁渭水渡桥,魏王李继岌只得沿河而回。康延孝率三千精骑兵由汉州而发,烧魏王粮队。军粮被烧传至魏王军中,五万将士人心惶惶,魏王退至渭南,大军粮尽,五万大军溃散过半,逃兵难止。从袭语继岌道:“大事已去,福不可再,请王早自为计。”
继岌彷徨泣下,徐语李环道:“我已道尽途穷,汝可杀我。”
李环迟疑多时,乃语继岌乳母道:“我不忍见王死,王若无路求生,当卧榻踣面,方可下手。”
乳母泣白继岌,继岌面榻偃卧,李环取帛套颈,把他缢死。从袭自往华州,也为都监李冲所杀。
刘后与存渥奔晋阳,途次昼行夜宿,备历艰辛。刘后恐存渥分离,索性相依为命,献身报德。存渥见嫂子多姿,风韵不减,乐得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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