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知道,夫人根本就不曾成为南宫宣的女人,而是他们公子的人,是他们的第二个主子。
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公子接下来要做的事其实是为了夫人,并不是为了自己和他们,但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自从跟随公子的那一日起,他们的命便是属于公子的,任凭公子差遣。
思绪回笼,笑了笑,无心快步奔进李府,找无影办事去了。
一炷香过后,李府西厢房侧卧内。
待楼澈为夏青诊完脉从屏风后出来,夜无殇问:“师兄,青姨没事吧?”
缓步来到夜无殇的对面坐下,楼澈为自己倒了杯水。“没有大碍。只是,想必是弟妹坠崖那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再加上被南宫宣关押着未能好好休息,身体有些累了,好好调养几日便好。”
“如此便好。”
将夜无殇有些落寞的神色收于眼底,楼澈眸光微闪,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殇,弟妹已经走了,你有何打算?近日,我可是听到了不少风声。”
“其实,我原本打算带着青曼回楼兰,从此不问世事。只是,南宫宣用李氏族人的性命作为要挟,逼得青曼不得不跟他回去。
青曼不想终身受人所控,也想替瑾报仇,更想让南宫宣尝到恶果。如此,我自然无论如何都会帮她,不让她受到南宫宣或者其他人的伤害。”
回想起自从那次汴京之行后发生的一切,楼澈微微有些感慨。“世事终究变化无常,有太多太多都不是你我二人之力便可以控制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为弟妹做的事真的太多了。”
愣了愣,夜无殇莞尔一笑。“多吗?为何我一点也不觉得?其实,保护她自然是首要的。但是,我做的这些何尝不是为了楼兰?
以南宫宣的野心,就算没有青曼,迟早有一天他会对楼兰出手,我们与南宫宣的正面冲突始终避免不了。现如今,只是因为青曼提前了而已。”
唇角轻扬,楼澈淡淡地笑了。“殇,有些时候,我倒希望你没有遇见弟妹。遇见她之后,你变了。”
楼兰与南宫宣的冲突岂止是提前了?如果没有她,或许这一天就不会到来。在得知预言的那一天,倘若他便下狠手除去了她,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瑾,或许也不会出事。
严格说起来,就是因为他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果断狠绝,情况才会演变成今天这般。
夜无殇眉梢微扬,“变了吗?为什么我自己没有发觉?”
并未直接回答,楼澈反问道:“如果是以前,一旦有人威胁到楼兰的安危,你会怎么做?”
怔了怔,夜无殇笑了,笑容中透着温和,透着甜蜜,亦透着一股淡淡的释然。
如果是从前,他必定会将威胁到楼兰的人毫不手软地除去,不管那人是男是女,是受谁人指使。
南宫宣一直觊觎着船运,没少打过船运的主意。为此,派到他身边的人不少。一旦察觉到不对劲,他都会直接将那些人暗中除去,不给对方留下活路的机会。
至于青曼,按他从前的性情,既然南宫宣可以利用她对付楼兰,他理应毫不留情地下手杀之。可是,他没有
看着夜无殇脸上的笑,楼澈便知道夜无殇已经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问:“如何,承认了?”
“照师兄这么一说,我确实变了。”夜无殇作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顿了一下才补充道:“变得有人情味了。”
人情味?楼澈无奈地摇了摇头。“幸好跟着你的都不是些愚昧之人,不然,我看你怎么跟他们交代。”因为一个女人而劳师动众?若是寻常人,只怕早就背弃了他这个主子。
看着楼澈摇头叹息的模样,夜无殇笑得颇有些灿烂。他亲自挑选的人,怎么可能是些冥顽不化的莽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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