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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二月离职至今已经过了两个月了,短短两个月,我从棉袄换成了短袖,体重也从130斤掉到了120斤。是的,我来到了四月,托马斯·艾略特说“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林徽因却说“是爱,是暖,是希望,是人间四月天”。但对我而言,四月没那么坏也没那么好,四月只是一个特殊的符号,存在于每一个日暮昏黄和清风细雨。

    我们来讲讲两个月前的故事,两个月前,下了一场大雪,几天几夜,遮天蔽日,过后白茫茫的一片着实让整个江南小城的人都活了。而我却又拖着一夜梦魇的身体醒来,我决定去爬山,趁着雪还未化净,我不能再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待下去了,我要疯掉了。我的家乡苏州常熟虽然不大,但却是一座经济c文化c生态并重的宜居城市。所谓“七溪流水皆通海,十里青山半入城”,这直插入城市腹地的山就是虞山,虞山脚下有一座千年古刹——兴福寺。唐代诗人常建作诗《题破山寺后禅院》中的破山寺就是兴福寺的旧称,而我们常用的成语曲径通幽和万籁俱寂也皆出于此诗。

    想起有一日跟四月工作中闲聊,四月说想去兴福寺烧香祈愿,算算婚姻爱情前程,算算不可预知人生。我也附和道自己诸事不顺,想来是多年未去祈福了,遍顺口附议同去。四月一口就答应了,我大喜过望,整整一个礼拜都欢欣雀跃。直到周六再次提起,四月果然是果断拒绝了。想来也对,怎么可能,这种事太随便了,而我也太随便了。

    背上背包,从距今1700多年历史的虞山城墙北侧的“镇海台”延阶而上,缓步攀爬往山顶走,沿着1200多米长的城墙来到城市西侧山脚的“阜成门”。一路经过城墙下残雪覆盖的虞山公园,潭边亭子里的大爷大妈正摆弄着古琴和手风琴,悠扬的乐声随着我的脚步在缓缓流动,心情也随之晴朗了起来。天空蔚蓝清晰,朵朵白云乘着微风流过,山下的房子和人越来越小,视野也越来越开阔,整座城市的房顶慢慢连城一个面,白净无暇。

    舒服的暖阳洒在我身上,心也随之温暖了起来,捧起小树上残留的一捧雪,揉成光滑冰凉的一颗,奋力掷出,仿佛所有的不愉快也跟着一起仍走了,随即有感而发作诗一首:

    《游虞城残雪》

    走雪峭冬寒,城深水一潭。

    忽闻琴瑟声,不见琴瑟人。

    抬手攫天云,歇脚游迷路。

    枯木任影斜,残阳浅入帘。

    虽然我更偏爱写现代诗,有太多格律限制的古诗总给我一种要“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就像电影《死亡诗社》里的老师在教学生写诗的第一课就是把第一章“如何写好一首诗”给撕掉一样。但此时此刻,这种韵律却深深让我着迷,且无法取代。

    西侧“阜成门”上,是一群练武术的孩子,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他们看着并没有学的多精,可我仍旧看了好久。隐藏在城门的山脚边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两层楼阁,走近一看原来是家书店,跟周围的林木融为一体,山光悦鸟性,真是意外的收获。

    沿着山脚走不多时,遍来到了常熟图书馆,这是我此行的目的地,读书是一件一旦喜欢上就会不断给你内心带来充实力量的好事,它给我忧郁沉闷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慰藉和曙光。坐在并不是绝对安静又必须保持安静的环境里让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孤独,从背包里拿出水喝了一口,又拿出笔和刚看了开头遍喜欢上的阿城的《棋王树王孩子王》。可刚没坐满一分钟,就感觉整个上半身都撕心裂肺的疼,完全不能动弹,我感觉心脏被紧紧的握住,我感觉自己时刻有倒地不起的可能,我无法大口的呼吸,更无法走动,我只想当即躺着,也许会稍微舒服一点。

    我意识到必须先回家,我捂着心口,咬着牙缓慢的站起来,整个上半身像被巨人紧紧握住,酸疼难忍,一步一步,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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