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重案组的。

    他还说，剧场管理不善，哪怕是大剧上演期间安保人员也不能到位，有一扇门长年不锁，什么人都能逃票进入剧场。

    罗健提到的长年不锁的门，就是季珩带顾清瞳走的那一扇。

    由于从这里出入的人太多太杂，现场勘查难度极高。痕检人员采集了超过一百组的鞋印，没有一组能和卢芳姿休息室窗台的血鞋印对应。

    不等潘绍方问起，顾清瞳坦诚相告：“潘队，《浮云》演出当晚，我和季珩也走过那扇门。”

    “你们不是有票么？”潘绍方直犯迷糊，“季珩请你看话剧的事，他特地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三遍。怎么不走正门，跑后门干嘛去啊？”

    顾清瞳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季珩故弄玄虚送她一辆摩托车，她骑到剧场没等着人错过进场时限，最后两人一合计，绕到从后门进了剧场。

    “潘队，我知道总把第六感c直觉这些词挂嘴边不好。可我那天晚上感觉特别糟，预感有坏事发生似的，路过后台的走廊，我还听见有人在幕布后边吵架”

    “停！”潘绍方晃动手中的文件夹，打断道，“你说什么？有人吵架？”

    “对，我记得很清楚。”顾清瞳将剧场的建筑平面图摆在桌上，“具体位置就在舞台和后台夹缝的这条甬道，一块十米多长的天鹅绒幕布后面，当时我以为是主创人员在讨论剧本，所以没有特别关注。”

    潘绍略作思忖，说：“后台的监控探头待修理，舞台和观众席那边的是正常使用状态。这条甬道正好介于舞台和后台之间，完全是监控的盲区！”

    顾清瞳瞬间反应过来：“您怀疑当时躲在幕布后面吵架的人是死者和凶手？”

    “选择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吵架，一定是对剧场环境相当熟悉的内部人员。”潘绍方说，“咱们把与死者关系密切的人划分出来，挨个审讯找到凶手！”

    一

    汪海坐在审讯室里，双眼无神，耷拉着脑袋，宛如一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

    “顾警官，你听到的那个男声是我，演出前我和芳姿吵了一架。吵架原因还是媒体报道过的那个，她想让我同意投资方话剧翻拍电影的要求，我放了狠话，除非砍掉我的脑袋，否则免谈。”

    顾清瞳侧目，看曹哲记录完毕，她才提第二个问题：“汪海，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汪海说：“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我的爱人c亲人和最好的朋友。”

    “不好意思，请你重新回答。”曹哲建议汪海化繁为简，“只要直说你们的关系就可以，不需要过多的渲染和煽情。”

    “我”汪海仰起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是芳姿的男朋友，确切地说，我们快要结婚了！”

    曹哲在关系一栏填写：未婚夫。

    顾清瞳追问道：“汪海，我们在走访调查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凡是你话剧院的同事，我们询问他们对你和死者的关系了解多少，都会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有人说你们关系好得像一个人，有人却说你们早就分了手。你能坦白告诉我们，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吗？”

    汪海左手使劲攥住右手，指关节咔啪响了一声。

    “没有误会。前一阵子，我想想，5月13号那天，我们巡演到了澄远市，芳姿正式和我提出分手。我不答应，她还想再提，我没给她机会。”

    顾清瞳回忆《浮云》剧组的演出行程，第一轮巡演最后一站的确是澄远市。

    她问：“你当时察觉什么异常了吗？比如，死者与别的人走得很近；又或者，你们俩的矛盾，不止存在于话剧翻拍电影这一件事上？”

    汪海紧紧抿着嘴唇，唇纹和干皮十分明显。情感和事业的双重煎熬令他看上去憔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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