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他咬着牙,高声回应。
“噢?”泽文对这孩子的勇气也稍微有点惊讶了。不过他也只是挑了挑眉,这场闹剧也该到此为止了。
“是用右手的吧?”
“是,大人!”
“很好,那就右手吧。”
话音未落,泽文手中的剑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弥斯的右手疾速斩将下去。
弥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吓了一跳。
并不是说弥斯没有做好承受这一击的心理准备,他早在交出双手的那一刻就已经准备好了。但似乎泽文大人是刻意为之,甚至在话都没有说完就发动了突如其来的攻击,以轻易突破弥斯费力构筑的心理防线。他们的谈话让弥斯稍稍放松了警惕,而泽文大人捕捉到了这一瞬间,并选择在这一个瞬间出击。
也只有一瞬间,泽文大人已经结束了劈砍,回归到原来的起势。剑锋之侧,一滴鲜血正顺着刃面缓缓淌下。
“真够蠢的。”泽文满脸不快地嘟囔着,将自己的剑收归鞘中,这才转身离开了。
弥斯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瘫靠在马车边上,捂着自己受伤的手,大口地喘着粗气;剧烈的心跳声从胸腔顺着颈部的血管清晰地传达到脑中,那种“咚哒,咚哒,咚哒”的声音,久久在耳边回荡。一靠上去,他的双腿几乎立刻就失去了支撑,似乎刚才的坚持就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尽管更多的是精神上的而不是身体上的,但就如同刚刚徒步穿越了兰纳大草原一般,此刻他只感觉到,所有的力气在放松的那一瞬间都失掉了。
尽管泽文大人挥剑的动作幅度相当大,但剑刃的精准度即便是弥斯这样完完全全的外行也不难看出他精湛的剑术水平。锐利的手半剑如弯月般掠过,精确无误地穿过这个十二岁孩子仅仅是微微张开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在他中指的内侧留下了一个干脆而精致的切口;血不住地从伤口渗出来。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伤口。
“没事吧?”莱格尼斯大人靠近他的身边,带着和蔼的神情关切道,“你刚才的表现,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已经相当勇敢了。”
“其实也没那么厉害啦泽文大人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圣骑士,应该不会对我下狠手的吧”弥斯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抬起头,傻笑着摸了摸头,“虽然知道这样,但是我还是怕得要死呢”
“这么想你就错了哦。”老莱格尼斯微笑着,轻轻地摇头,“雷那家伙,是瞄准你的指缝之间砍下去的;他刻意放缓了自己挥剑的速度,这让你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我没懂,大人为什么要故意给我反应时间呢”
“好让你感到害怕。如果这一剑结束的时候,你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你也根本不会做出惊慌的反应了。”
“但为什么要让我害怕呢?”
“你说,人害怕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逃跑?”弥斯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
“如果掉头就跑,彻底放弃,那或许还好一些。”莱格尼斯耐心地对他解释道,“但对于那些勉强逞能,却其实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的人来说,雷出剑的那一刻,他们的整个身体会因恐惧而不自觉地移动——他们会颤抖。”
“颤抖那就会”
“是的。尽管雷的挥剑速度已经刻意放缓了,但在那点时间里,能容许的移动仍然也很有限——即便是下意识地做出抽回手的动作,也已经来不及了,反而只会让剑刃失去原来的落点。”
“那这个伤口”弥斯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指,倒吸了一口冷气。
“仅仅是移动了这么一点,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老莱格尼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没有真正的勇气的人,就算失去一只手指也该庆幸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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