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怒色。
“明白老师。”弥斯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流泪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懦弱,让泽文老师更加看不起自己。
在心里,他甚至对这个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老师产生了恨意。
但更糟糕的是,弥斯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
“别让我看不起你。”泽文说,神情中像霹雳般片刻表现出的怒色在这一个瞬间已然消失无踪。
弥斯咬着自己的嘴唇,含着泪,委屈却又无话可说。
“明白”弥斯只能这样回答。
“呦,泽文,又在教训儿子?”
从不远处传来响亮的呼喊声,弥斯身边尴尬而凝重的气氛立刻被打破了。
穿着便服的潘迪亚·丹希大人顺着同一层阶梯走过来,高举着右臂朝他们打着招呼。他的左胳膊已经不再吊在胸前,但仍然缠着绷带,耷拉在身体的另一侧。
走到弥斯身边的时候,他偷偷对弥斯眨了眨眼,仿佛在说:“别担心,小鬼,我来救场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丹希?”
“你觉得我该在哪儿?”
“这次骑兵阵型的训练不应该由你领队吗?”泽文没好气地反问。
“拜托,老兄!”丹希装作费劲地抬起自己有气无力的左臂,“我的手臂可是受了伤,还是拜你所赐!”
“只是因为你太逊了。”
“你小子还真是学不会尊重长辈,”丹希耸了耸肩,“但这次我可坚决不上。就算你是代理圣座也别想逼我,你可不是莱格尼斯。”
“好吧,祖尔萨宁人在哪儿?”
“噢,对了。”丹希笑了笑,仿佛自己摆了泽文一道,“怒勒让我给他请假,他昨天晚上又喝多了。”
“我可不相信嘉德雷(gardrael)大人送来的那一箱酒在祖尔萨宁手里能保存这么久。”
“那你只能亲自去问他本人了。”丹希摊着手,表示自己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只能是我了。”
“毕竟你可是冠军。”丹希一脸的坏笑,“或者,你可以问问贝汉默或者班德尔(bander),或者塞洛里昂?他们肯定不会拒绝你的。”
“那几个人的骑术,还是算了。”泽文整了整自己的衣甲,又转身吩咐自己的侍从,“去把晨风牵来。”
“让这小子去吧。”抬起下巴点了点弥斯,丹希大人又假装漫不经心地提议道,“如果他犯了错的话,正好当作惩罚,同时也能好好地让他自己去冷静下来,好好反思一下。”
泽文当然也并非没有看出丹希这家伙的真实用意,但他还是点头同意了,“快点。”
“明白,老师”
丹希大人走过去,私底下用手肘捅了他一把,在他耳旁不乏得意地悄声说:
“你可又欠我一个人情。”
从内城的侧门出来的时候,风暴崖上空阴郁的天空已经下起了淅淅小雨,马房附近的地面也变得泥泞起来。
顺着内城墙的外围,刚被痛骂了一顿的弥斯垂着头,一脸晦气地踩过地上还不算深的积水,裤脚附近立刻沾满了泥斑。他的心里还是很委屈,很不服气——就算泽文老师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就算自己也一直知道泽文始终不待见自己,他说得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说什么自己这样一看就做不了什么大事,说什么一找到机会就会把自己踢出去
“可恶!”弥斯咬了咬牙,“等着瞧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他正自顾自地说着,雨势却忽然变大了。密集而硕大的雨点来势汹汹地浇在流淌着泥浆的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唰啦”声;灰褐色的泥点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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