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面对一切尖锐又冰冷的灾难时真的是脆弱的,这一点,刺客以前未曾考虑到。可是此刻,在夜风中夹杂着凉凉的刀风吹在他的脸上的时候,他竟然前所未有的思索起自己飘摇悲苦的一生。突然之间,他有了为自己狠狠地哭一场的冲动。就一场,真的就一场。
可是现在,他好像已经没有了这个机会。
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少年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虽然四周黑洞洞的,但是见惯了血腥的他依旧能感受到他眼睛中的干净。其中的稚嫩绝对不是任何凶狠与毒辣的眼神可以掩盖的。
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如何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和自己右手短刀的变招!
可是事情就这样不怎么愉快地发生了!
发生的速度甚至不允许他思索。藏在左边衣袖的左手隐隐出了汗,他把它伸出来,在那一刹那,像是体悟到了人世间除却衣袖中的寒冷。
他的目光落在带着汗液的左手上,温柔的像个母亲。
青霖动了!
刺客也不再发愣,依旧抬起右手冲过去!
招式无比简单,就像他根本没指望右手的断刃杀人一般。青霖碧蓝的刀划过一串弧线,美丽又突兀。
没错!
突兀!
青霖的刀不去阻拦右手的断刃,反而去切刺客的左手。
在两人的动作都非常快的情况下,双方的兵刃都没有任何疑问的伤到了对方。
刺客的左手被十分利落地切下,而青霖左边的胸膛也溅起了一串血花。幸而,这断刃像是留了情般,没有刺得太深!
“啊!”
一声惊叫响起,青霖电光火石间飞起右脚踢中刺客的胸膛。
“你你如何知道?”
被一脚踢翻在地的刺客极度惊恐地问出这句话,夜能视物的他还能看得见那只在泥地上痉挛的手。
“一个左手能在对招间保持不动的人,要么是左手上的功夫十分高,要么就是左手有疾病。”青霖的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显然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可是你一个杀手怎么会给自己留这样一个致命的缺憾呢!”
“就凭这个?就凭这个?”
刺客的声音惊恐地很,就像是他一直仰仗的底牌被别人轻而易举地击碎。
“有些东西只凭感觉就够了,就像有些事情仅仅凭猜测已足够一样。”
青霖的声音打起了哆嗦,他好像没有时间和面前这个在刺客生涯上没有前景的杀手有任何的交流了!
他的伤并不轻!
青霖轻轻地捏着刀插入他的喉咙——这样的方式对于他肯定是最好的。
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杀手,在失去双手后,尤其是血未干还未凝成痂的时候,和心灵上的伤痛是可以将他折磨疯的。
这个可怜的杀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去了呼吸空气的权力!
青霖俯下身子向这人怀中摸索,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得出是谁想杀他。
可是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本薄薄的书籍。青霖收起书拖着受伤的躯体快步向外走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不知道杀手是来了一个还是一个组织,如果是一个组织的话,他待在这里无异于是将自己的肉放在了一只恶虎的嘴边,荒诞又刺激!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了!他像是越来越享受这种过程,特别是滚烫的血花在冰冷的刀锋下绽放的那种凄艳——胜过了他以前种种可笑的。
月色高。行色匆匆。
青霖未离开赤仙镇太远,只是在附近的原野里停下。他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在逃下去了!在他的汗流干之前,他的血肯定是要先流干的。
他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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