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养万物,此树亦然,树之道,在于其叶入土,其枝向阳,生生不息,循环往复。人生何其短,入道何其难,唯有传志继本,发扬光大,人道才可以和天道形成真正统一。我张某虽年已近百,却离道还相距甚远,唯有青城派传我之志,才能真正济天下之苍生。”
岱岩和弘义听了皆沉默不语,良久弘义才猛地叹息道:“都怪我天资愚笨,跟随师公十余年,竟连一招半式都学不成”
张真人听了,对弘义道:“弘义你不必自责,你心地善良,待人真诚,即使资质有所欠缺,日后也定能有所作为,逢凶化吉。”
弘义听罢,内心仍愧疚不已,自认为师公只是在宽慰自己,于是便告别师公和师叔独自走向山南的望川涯去散心。张真人深知弘义的孝心与情义,不忍和张岱岩再细说弘义的多愁善感,于是道别岱岩,回阁研经诵道去了。
且说弘义唉声叹气,边走边恨自己的无能,脑袋中净是和师公师叔们的一幕幕往事,仅凭感觉来到了忘川涯。
这忘川涯全派上下仅弘义一人知晓,一来是因为青城派众人不是整日皆潜心习武就是将自己所在高阁求经问道,对山中的许多幽静之地并无兴趣。二来则是因为通往这忘川涯之路实在过于僻静。约摸着四五年前,弘义刚刚开始习武,连握剑的姿势都学了数日。哪知这孩子自尊心极强,每日赶在日出之前便背着众人偷偷上山练剑,然后匆匆忙忙耍完几式后又把大汗抹去,偷偷躲到屋内装睡。
一日练剑完毕下山时,弘义眼见东方微光透过林木打过来,便不由得紧了紧步子,岂料情急之中一脚踏空直滚到石阶旁的山涧中,弘义哪还顾得上疼痛,直起身来四下望去,两旁都是极陡峭的泥坡,完全没有上去的可能性,只好顺着溪涧往下走。
不出数步,那溪涧便向南拐去,两边也从泥土变为岩壁。弘义沿着溪涧继续走,眼见着这水流越来越急,内心也越发慌张。正当他内心渐渐恐慌之际,眼前仿佛有一道亮光直射过来。弘义拿手半遮着眼,带着些许希望扶着岩壁慢慢往前摸索,随着那道光愈发的变亮,洞口也愈发得清晰。及至来到跟前,弘义才不由得瞪大了双目。原来这青城山群山环绕,弘义此时正身处数峰中间的峡谷中。抬头看天,数峰相围,构成一个圆形的天然穹顶,阳光从穹顶直泻而下,将周围的瀑布溪流撒在空中的水珠照得晶莹剔透,划出一道绚丽的虹光。而那些溪流瀑布则径直落交汇在下方这深潭中,发出雷鸣般得巨响,似有千军万马的气势。弘义探出半个身子向下望去,方知自己正在这深涧的半腰处,这小溪也和无数细流一样飞身纵入这几十丈下墨绿色的深潭。若不是前面的几处岩石横在水中,不然自己也定会被这激流冲入深渊。
想到这里,弘义不禁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浑身瘫软的坐在那水中,顿住片晌向北看去才发觉有一条小径不到一丈宽,直通往山上。于是就立刻爬坐起来沿着小径走去。小径虽不陡峭,两旁却布满了花刺与细石屑,稍有不慎便会刮伤肌肤。弘义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在不知不觉竟兀自通向一处孤涯,弘义上了孤涯,目瞪口呆,直赞此涯处真乃一番绝美之景。有诗证曰:
孤峰拨云去,金龙踏日来。
纵有天上景,不过在此涯。
弘义立在涯边,远处的晨光洒在江面滚滚而来,与几座云雾缭绕的山峰相映成趣。再看近处,茂密的深林似给大地披上一件绿袄,它们浩浩荡荡,直延伸到天际。
刚待弘义看得痴了,脑中便想起要紧事,便继续顺着山坡,穿过树林凭着感觉又走到了那条石阶上。虽然心里还在念着那番美景,仍迅速回到了山腰的青城苑中。
“弘义,哪去了?”大师叔立在门口,双目瞪着,铁青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人情。
本欲解释一番,看到大师叔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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