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想要就要吧!丢着玩儿也行。”自哥儿一边捡还一边无奈的摇摇头,一副小大人儿的样子。
景恬心里暗自得意。小子诶,等你吃到嫩嫩的核桃仁,就好好得感激大姐我吧!
也许是亲眼见证了娘亲的死亡,景恬的三个弟弟妹妹都很乖巧懂事。
小小年纪就对死亡有了一个相对深刻的认知,他们在原本应该充满童真乐趣的年纪却那么近距离的遇见过死亡。景恬每每想起这些,就格外的心疼这几个小家伙儿。
不过,这种经历了创伤之后的成长,也激起了这几个孩子对生命的敬畏,他们懂得要时刻珍惜时间和生命。更早懂事,更能承担生活的压力。也更加让景恬心疼。
在知道离死亡有多近之后,人往往就会有脱胎换骨的成长。
就像自哥儿和然姐儿,才八岁半的孩子,却已经早早的就开始扛起生活的担子。照顾痴傻的姐姐和年幼的弟弟,用他们力所能及的劳动换取一家子的口粮。而他们同龄的小孩子们,还要么村头塘尾的满地跑,要么窝在爹娘的怀里撒娇卖萌。
因为这个被围攻的风波,时辰已经到了日入时分,太阳也开始变得昏黄。村子里飘起了一缕一缕的炊烟,在天空中升腾,又扩散。这是劳作的农人们归家的信号弹。
景恬c自哥儿还有小得儿三个也直接回了大姑家,已经快到用小食的时候了,自哥儿要把挖来的野菜送过去。
大姑家也是土砖房的院子。单看房子,也是村中中等人家的水平。
两大间正房,朝南边开着两个大窗子。中间一个过堂,前后是两个房门。过堂里又在东西两边各开了四个小门,一共有四个房间。
南边两间大屋是起居室,都依着南边窗子盘了土炕。东屋住着大姑的婆婆景氏,西屋就是大姑和大姑父两口子还有他们的小女儿李衣儿住。
景氏的娘家原本就是景家村的,嫁给了村里外来户李家的小子。她虽然也姓景,可和景恬家早就是出了五服的,不算亲戚。只是景恬的大姑嫁给了景氏的儿子李树山,老太太又素来疼爱这几个外甥和外甥女儿,所以他们也都跟着大姑家的几个表兄弟管景氏喊奶奶。
北边儿的两间,东边儿的是厨房,西面住着大姑家的四个小子。老大叫李安,今年14了,老小李丰,六岁半。
前院儿东西都有小房子,东边的放杂物农具,西边则是一个残破的牛棚和鸡圈。牛棚是空着的,卖了给大姑父看病了。鸡圈里也只有四五只老母鸡,留着下蛋,卖了换些活钱,是决计舍不得自家吃的。
说来有趣。大姑家的孩子取名儿也是顺着词儿,取得是“安居乐业c丰衣足食”。不用说,景恬都知道,这必然是自个儿老娘的手笔啦!
只是大姑家的老二是个姑娘,没有养大,得了病夭折了。四个小子依次叫做,李安c李乐c李业和李丰。
大姑父李树山原本跟景恬爹是打猎的好伙伴,前年冬天进山打猎摔断了腿,一直躺在炕上下不得地。原本壮硕得像头牛一样的汉子,这会儿瘦得缩了一圈儿,靠在被垛子上,打不起精神。
对于一个村里人来说,有啥都不能有了伤病。尤其是像摔断了腿这样的伤,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快速的拖垮了大姑家原本殷实的生活。养活一家老小八张嘴的重担就压在大姑这样一个瘦弱的女人肩上。
这会儿,景氏正坐在前院的一块儿石头上编篮子。
“奶奶!”自哥儿快走几步上前,打着招呼。
“自哥儿来啦!快来快来!”景氏按说也就不到五十岁的光景,中年丧夫,唯一的儿子又瘫在了床上。生活的打击让她看起来像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头发都花白了。
景恬跟着自哥儿进了大姑家前院儿。看这院子也是不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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