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倒从来没有把自己的亲生骨肉视作累赘,只是现在这样,公主不是皇上的累赘,又是什么呢?”
我们这么一搭一唱,南宫离珠虽然还跪在前面,却已经被晾到一边,再想要说什么,已经完全插不进来了。
越过常晴的胳膊,我能看到她脸色苍白,有些发懵的跪在那里,一直看着妙言,这个时候,也看向了我,而我对着她,毫不避忌的勾了一下唇角。
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尖利了起来。
虽然交手了那么多次,但我知道,她并不是太了解我,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是太了解自己。
只是,我了解自己会做什么。
示弱,扮可怜,甚至用一两滴眼泪翻转整个局面,不一定只有她南宫离珠会做,也不一定只有一个男人爱的女人才能做得到,只要做得巧,只要局面在控制之中,谁都可以。
我不屑,不代表我不会。
也因为我嘴里一个累赘一个拖累,大殿下那些群臣们此刻也都闭了嘴。
毕竟,谁再开口,就是明确的表示——妙言公主的确是拖累皇帝,让他操劳的累赘了。
气氛一时有些僵。
这时,裴元灏终于慢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什么也没说,绕过桌子走到前方,先伸手握着南宫离珠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南宫离珠的脸色苍白,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皇上。”
“珠儿,”他低沉着嗓音,慢慢的说道:“抚养公主这件事,暂议吧。”
南宫离珠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脚下一软,险些跌倒下去。幸好裴元灏一直握着她的胳膊,将她稳稳的扶住,却扶不起她脸上破败的表情,眼神几乎都碎了。
他慢慢说道:“公主毕竟有病在身,她的病,朕还是清楚一些的。”
他最后一句话轻描淡写的,不过我已经知道,自己赢了。
但,不是我赢了南宫离珠。
而是从一开始,南宫离珠就不可能赢。
他,不过是在用南宫离珠试探我,但试探的结果,就是眼下这个局面。
我虽然想要带走妙言,可之所以一直没动,也是因为他最后的那句话——妙言的病情,他比别人清楚一些,目前也确实已经有了好转,那都是跟在他身边之后,如果想要妙言的病情继续好转,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跟他有什么冲突。
所以整件事,他找不到可以向我发难的地方。
于是,我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常晴一见此情景,也明白大局已定,她也松了口气,对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南宫离珠看了裴元灏一眼,终究低下头,轻轻的说道:“是臣妾冒昧了,望皇上恕罪。”
“不,你的心意朕明白。”说到这里,裴元灏仿佛轻叹了口气,然后柔声道:“朕,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
南宫离珠的眼圈又是一红,但也实在无法可想,只能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然后,裴元灏转身朝我走了过来。
我挺直了后背,却是微微的低头,等到他走到我面前来,平静的看了我许久,用一个低沉得,几乎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轻盈,你赢了。”
我淡淡的,一颔首。
“不过,你为何不顺势,带走妙言呢?”
“”
我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眼中的光和我眼中的光一样,闪烁着,尖刻着。
看着他仿佛的笑容,我也笑了笑。
我,当然没有这么蠢。
今天这一局,是我赢了,但只是赢了这个局面,并不是我真的赢了南宫离珠,因为从一开始,南宫离珠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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