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建国两百余年,从太祖开始便从未停止过对外扩张的道路,直到几十年前,皇权外落,朝堂乌烟瘴气,连自己内部都开始逐渐不稳,又何谈开疆扩土。
好在上天并没有给大明朝的历史就此画上句号,当年陛下登基,躲在深山老林里神出鬼没的叛军统领莫名其妙的暴毙,西齐又陷入节度割据的两难境地,让大明朝不至于因此彻底沉沦。
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经让大明朝重新成为了当年那个铁骑征伐,战无不胜的强大国度,如今兵强马壮,皇帝圣明,朝堂稳固,军方又有两名绝世大将,明眼人都看得出,当今陛下,一生所愿,不过就是在登天之前,一统这个天下。
陇国公瞥了眼秦钟,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之前要故意说那种诽谤陛下的话?”
“卑职从未诽谤陛下。”
秦钟冷汗连连,现在这世道可没有什么言论自由,当着一位国公爷的面揣摩皇帝心思,他还年轻,不想死。
陇国公捧着热茶,望着满院秋色,淡淡说道:“自我与霍明渡替陛下平了内忧外患之后,细数起来,大明朝也有快二十年没大的阵仗发生过,二十年足够准备很多事情,你猜测的其实不算错,但也不全对。”
如果不是为了要征讨西齐,那皇帝陛下又何苦把陇国公与霍明渡这两个帝国柱石全部赶去北方,如果目标不是西齐那个庞然大物,又何必要这样大费周折?
“西齐虽说内有节度割据,外有我大明在侧,但谁说藩镇就一定只有坏处?”
“光说那叛乱的两镇,区区数万兵马就能搅得天翻地覆,西齐军队的战斗力,一向都是不错的。”
“如今西齐已经派了两位亲王坐镇边境,陛下让我与霍明渡去北方,也算是对得起那两位亲王的身份。”
见秦钟面露疑惑,陇国公看向他,问道:“你以为,我大明现在有什么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秦钟很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茫然的摇头。
不是想不出,而是根本没有。
这世上原本强盛的诸侯国,已经被大明吞并殆尽,除了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的南梁,和一时间还啃不下来的西齐,世上已无敌手。
再去说内部,秦钟如今也在锦衣卫当差,各种各样的好事坏事不是没听过,但要说拿出来一件足够让大明根基动摇又或者需要满朝文武注意的事儿,也是根本没有。
这样看来,大明还有什么是需要解决的?
秦钟豁然抬起头,想到了一些事情,却不敢说出来。
当初涪陵阁一案,除了陇国公之外,皇帝陛下还或贬或杀了一些不重要的人物,这些刀下鬼魂,不说冤枉,但也都罪不至死,可因为实在不起眼,所以朝堂之上根本没人注意。
但秦钟是特意去北镇抚司查看过整个案子卷宗,当初死了一位江东道知府,死了个不起眼的偏将,还有,永安王府负责与万宝钱庄来往的掌柜。
前两名是光明正大的被抄斩,而永安王府的那名掌柜,地方报上来时,说的却是畏罪自杀。
涪陵阁的东家总共三个,除了陇国公府,还牵扯到已经破败的庸国公,而从始至终在风波中纹丝不动的,却是远在江东道的永安王府。
陛下的亲叔叔。
当时听闻庸国公被满门抄家,而永安王府却没有受到丝毫的牵连,秦钟还以为从一开始,永安王府就是让庸国公安心的存在,但现在被陇国公这么一说,好像事情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那么简单。
皇帝陛下杀庸国公的理由很简单,最远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庸国公的旧事,但为什么还有永安王府?
秦钟不可置信,看了眼陇国公之后,咬了咬牙说道:“卑职不知道。”
陇国公看了秦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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