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深沉而庄重的心。
原来很多事,很多后知后觉的轮回,冥冥中,似早已注定。
谨泓也随他的目光远眺那座悬浮于空被轻雾缭绕的宫殿,眼神微微有点伤感,耳旁听着主子近乎冷漠的声音响在耳际,砸进心底。
“花神琼光默观人世炎凉数十万载,若连这点都看不透,她便不是那个艳冠天下的女子了。如今她再怎么不甘也不会宣召于人,她要什么自己始终清楚。”
听殿下这么一说,谨泓心下也是赞同的。
花神琼光是什么女子,她可是稳座六界第一女卿的翘楚人物,大至朝堂,内至宫闱之事她莫不谙熟于心。
“可情爱之事,亦系姻缘,花神贤淑又怎会悟不透呢。”
是啊,琼光
你如此剔透,有白素在先,又怎会悟不透呢。
龙敛恒神色平静的盯着曌域连日来阴云难散的天空,咬了咬牙。
阿裹的宿命,子硕的峥嵘,从很早之前便如日月星辰般被定格着。
神来之缘又怎是谁能随性篡灭的。
可他也在尘世中渐渐明白,即便一个女人的心是如何的剔透如水,但只要她还是爱着那个男人,她就不会允许自己随意看透。
琼光啊琼光,龙敛恒叹了口气,一时令你从艳冠群芳这座供奉你已久的神坛中走下。
想来,你也不好受吧。
可这一步。
你不得不迈啊。
琼光走出曌域时天色已微晚,天宫之阙,清云之上,正放五色霞光,恍若转轮旋绕天际,光霭悬流,甚是轩豁透爽。
“怎么,瞧这副模样,花神是遇事不顺吗?”
巧笑嘤嘤传来,琼光脸上什么表情也无,灵光赫赫下,她只是旁若无人地望着这片天宫的雕梁峻宇,金堂玉殿,忽然觉得,销去那一笔笔前尘荣衰后,好似幻觉般,这里的一切冰冷得就像一座囚禁人心的牢笼。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怀念起旧时清弥大地的时光。
那里住着,是她最最无邪而脆弱的心。
即便如此,那里也是心可以安放的地方。
而反观如今的自己呵呵,双脚下早已缠杂枯藤。
“摄政帝已然应允龙后提禀之事,濛烨?呵!怪不道礼部大司君唤仙主您蒙蒙了,原是用意如此啊”
语气却一如既往的裹着一丝半点的讽刺,琼光莞笑如菊地扫了眼,面色青紫的年轻女子,一拢鬓发,提步离去。
“那此番倒是谢谢花神了!”宫灵娇脸色微变,上前二步与她对视,红唇畔近看之下还有隐隐笑容,“待受了封,花神与天下群仙可就得唤灵娇一声公主了,想那时可就由不得花神如此怠慢了。”
如此傲慢之言听进琼光耳里,也不由令她神情为之一滞,想想又无比好笑,今时的宫灵娇怕就像是当年的白素反观自己当初那无知肤浅的模样吧。
岁月啊岁月当真是新人不见旧人颜。
宫灵娇见琼光竟不怒反笑,眉眼中掠过一抹复杂之色,面色开始有丝不能掌控的犹豫。
琼光见之心底一片惆怅,勉强一笑,“本尊既受龙后百般所托,为了宗族间和睦便指点三仙主几句。”
说着微微压低身子,在她满是环萃珠饰的耳畔说:“狂傲并非能使人畏惧,华服也不见衬得人高贵,三仙主,嫡庶有别,你与西海公主那是天定的差距。单论秉性,龙后有女如此,可真是枉费她一番苦心。”
话未罢她就一把反握住迎面掴来的手,毫不客气地甩开!
“搓中心思就恼羞成怒了?三仙主,恕我直言,您道行也太低了点!”
就凭这副心思也妄想与龙姒裹斗,真不知是愚蠢还是真有必胜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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